皇后得知皇甫靖边就是皇甫永宁,早已经绝望的心中又萌发了希望。皇甫敬德知道她和姜琳琅是闺中蜜友,对永安永宁这两个孩子也是相当关心的,在姜琳琅悲伤过度郁郁而终之时,皇后也是竭尽所能为姜琳琅争来一个风光的葬礼,对此,皇甫敬德一直心存感激。若是她开口请求什么,想来皇甫敬德不会拒绝的。
“母后,母后……”皇后想事情想的出神,五皇子齐景煜连叫数声她都没有反应过来,慌的齐景煜飞奔到皇后身边,对她又推又摇的大叫,才算将皇后叫的回过神来,惊讶的问道:“煜儿,你何时过来的?”
齐景煜有些不高兴的嘟着嘴说道:“母后,儿子已经在此很久了,叫了您十几声您都不理儿子,您想什么呢这样出神?”
皇后赶紧微笑摇头道:“母后在想我们大人的事情,煜儿,今日怎么提前回来了?”齐景煜和他的兄弟们每日上午在南书房念,下午去西苑学习骑射,中午通常在南书房隔壁的时乐轩用午饭,并不回皇子所或者各自母妃的宫殿。而此时刚交未时,正是皇子们学习骑射的时间,所以皇后才有此一问。
听到母后动问,齐景煜不高兴的说道:“回母后,父皇昨日传旨,说是今日在西苑考较儿臣兄弟们骑射功夫,可是我们兄弟在西苑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高公公才赶来传旨,说是今日的考较移到后日下午了,令师傅们安排儿臣等下午自由活动,师傅们今日并不曾安排功课,便放了儿子们半日假,儿子这便赶来给母后请安了。”
皇后一听儿子的抱怨,便知道丈夫必定是被刘贵妃绊住脚了,那刘贵妃惯会撒娇使痴,昭明帝偏偏又特别吃这一套,他往美人乡里一泡,便能把正事忘个精光。皇后已经对昭明帝死心了,自然也不会再有伤心的情绪,她只淡淡说道:“煜儿,只要你练好了功夫,你父皇什么时候考较都是一样的,今日不考还有明日,明日不考还有后日,终归有你展显的一天。再者,你勤练骑也不是为了应付你父皇的考较,对不对?”
齐景煜点点头,他也知道父皇一向不喜欢自己,就算自己的骑射练的再好,他的父皇都不会多看他一眼,所以他也不怎么失落,之所以这么抱怨,这小子其实是有他的小算盘。只见齐景煜微微红了脸,期期艾艾的说道:“母后,既然儿子有半天的假,那么儿子可不可以……”齐景煜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皇后已经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不过知子莫若母,齐景煜其实都不必开口,皇后便已经猜出了儿子的心思,她只是不说破罢了。用一双眼睛看着儿子,皇后眼中只有鼓励的光芒,在这样的鼓励之下,齐景煜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母后,儿臣可以出宫么?”齐景煜红着脸恳求。
“煜儿,你是想出宫随意逛逛还是去什么地方?”皇后微笑问道。
齐景煜想也不想便说道:“母后,儿子想去看看景焕堂哥,昨儿他必定累着了,儿子担心堂哥的身体。”
皇后欣慰的点点头,温柔的说道:“那便去罢,切记宫门落锁之前回来。瑞云,将出宫腰牌交给五殿下。煜儿,回宫后先来母后这里交回腰牌。”
齐景煜喜出望外,开心的叫道:“是,儿子谨母后旨意,母后放心,儿子一定准时回宫。”
皇后微笑点头,又说道:“煜儿,你也别急着走,且一旁候着。瑞雪,请大公主过来。”一名宫女应声退下,皇后这才对齐景煜说道:“煜儿,陪你姐姐一起去乐亲王府散淡散淡。”
齐景煜没有丝毫犹豫的大声应“是”,显见得他们姐弟的关系挺不错的。
没过多一会儿,一名与皇后有七八分相似的少女在宫女们的簇拥之下来到皇后面前,她生的很漂亮,只是眉宇之间总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淡淡愁云。皇后看到女儿,眼中满是心疼,她走下来携了女儿的手,温柔的说道:“芸儿,今儿你弟弟有半日的假,他想出宫去看焕儿,你也知道你弟弟就是个活猴儿,他独个儿出门母后再是不能放心的,不如你陪着他一起出宫,有你看着他,母后心里才踏实些。”
皇后膝下只有大公主齐静芸和五皇子齐景煜两个,今年刚满十七岁的大公主却已经守了一年的望门寡,若非如此,她堂堂天之骄女,眉间又怎么会一直笼着淡淡的愁云呢。
齐静芸是个很聪慧的姑娘,她立刻明白了母后的意思,哪里是要她看着弟弟,母后分明是想让她出宫散心,不要总闷在她的凝翠宫中。
不忍心拂了母后的好意让她更加的担心,大公主齐静芸柔柔的应道:“是,儿臣谨遵母后旨意。”
皇后这才释然的笑了起来,行事一向周到妥贴的她为一双儿女准备了恰如其份的礼物,命妥贴之人备好车轿,着她最信任的郑公公和姜嬷嬷陪着两个孩子出宫去了乐亲王府。
乐亲王府之中,齐景焕正被紧张过度的乐亲王太妃,三名侧太妃,两个姐姐一个妹妹团团围住,被七个女人围住的他只觉得阵阵香风薰的他透不过气来,突然间,齐景焕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昨日上午他被挤下城楼之时,接住他的皇甫小将军身上那极清爽的淡淡草香。一个征战之人身上怎么会有那般清爽的气息?齐景焕看着围着自己的女性亲人们,心思却不知不觉飘到了不知此时身在何处的皇甫小将军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