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是皇后亲生的儿子,没有人比皇后更了解齐王的心性。
皇后分明知道齐王的心机与手段都不是赵颐的对手,非但没有将消息瞒住齐王,反而派人把这个消息告诉齐王。
这不是在拱火吗?
他不知道皇后的用意,但是他不能让齐王陷入险境。
常安进了书房,瞧见齐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窮身问:“殿下,您唤微臣过来,有何要紧的事?”
“你让我别对广陵王动手,暂时先派人盯梢,再走下一步棋。”齐王将一封密信扔给常安:“本王方才收到消息,广陵王在查他母妃的遗骸在何处。现在查到了,就藏在国寺里。”
常安看完信笺,若有所思:“殿下,广陵王行事向来隐秘,极少让人查到蛛丝马迹。何况是找贵妃娘娘的遗骸,恐怕是慎之又慎,又岂会让我们的人顺利查到他们的动向?”
“你的意思是赵颐故意透露给我们的?”齐王摸着下巴,琢磨道:“他把自己的软肋透露给我,目的是什么?”
“广陵王恐怕看穿了北齐帝的心思,方才透露一个讯息给您。”常安说:“他无心帝位,只想接贵妃娘娘的遗骸回大周,完成贵妃娘娘的遗愿。”
齐王神色愕然,赵颐当真对北齐的皇位无动于衷吗?
“广陵王若是想要夺嫡,不会私底下偷偷找贵妃娘娘的遗骸,主动禀明陛下,去祭拜贵妃娘娘的灵牌就行了。”
常安提醒道:“广陵王来北齐之后,没有经营过自己的势力,更没有与哪个朝臣走得近。”
齐王本来将信将疑,听到常安这一句话,恍然发觉赵颐从来不曾接近哪个大臣。
即便是贤王的势力找上赵颐,赵颐也是将他们拒之门外。
如果赵颐有心夺嫡,早就趁势发展自己的势力。
齐王稍稍定了心:“依你之见,本王该如何做?”
常安提点:“助广陵王一臂之力,护送他回大周。”
齐王沉默了许久,最终下定了决心:“常安,他最好是你说的这般,而不是以退为进。”
第二日一早,齐王从户部拿着内阁送来的票拟,怒气冲冲地去往礼部,当着礼部大小官员的面,攥着赵颐的衣服,将人拖到了一间屋子。
他一双眼睛喷出火,吩咐自己带来的侍卫:“你们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靠近。”
“砰”的一声,齐王用力甩上门。
礼部的官员看到这一幕,面面相觑。
礼部左侍郎盯着紧闭的门板,纠结着要不要进去解救赵颐。
突然之间听到屋子里传出一声闷响,像是有人将凳子踹倒在地。
“礼部才支一笔银子,用作招待大周使臣。怎的又要支出一大笔银子,用作科举?”齐王压着怒火:“你不将银子的去处交代清楚,我便给父皇递折子,治你滥用职权谋取私利的罪名。”
礼部左侍郎听到这里,脚底抹油地溜走了。
反正里头两个都是陛下的儿子,闹得再如何厉害,也不会闹出人命来。
他若是掺和进去,指不定就是一背黑锅的。
陛下切他的脑袋,可就不会手软。
他寒窗苦读,兢兢业业干到这个位置,就是想着多领点俸禄,少干点活,好回家陪夫人和孩子。两个神仙打架,他去凑热闹,那这几十年不都白干了吗?
礼部尚书板着脸,想要斥责礼部左侍郎,结果他一溜烟没影了。
而门内却是另一番景象,齐王把赵颐按在墙壁上:“咱俩谈个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