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赵珏满脸厌恶,嫌里面的人脏。
要脸面的人,讲究的人,岂会在窑子里厮混?
“我是你的老子,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人。”二老爷睃寻了一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马鞭,怒斥道:“逆子,你给我跪下。”
赵珏脊背首挺地站着。
二老爷见赵珏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断裂,扬着鞭子朝赵珏抽去。
沈明珠连忙护在赵珏面前,一只手将她狠狠推开。
她像是一张纸片似的,轻飘飘的,无可自控地朝前扑过去。
“嘭”的一声,沈明珠的小腹重重撞上桌子的棱角,剧烈的疼痛袭来,她的脸色惨白,缓缓地往下滑去,蜷缩起来。
“疼……我肚子好疼……”
沈明珠抱着自己的肚子,她塞了一个假肚子,可撞的地方,在肚脐眼下面的一指,那儿没有假肚子,一点缓冲都没有。
这几日在别院,她的小腹便隐隐的坠痛,便疑心自己是不是再次有孕了。
毕竟在国公府的时候,她为了要一个孩子,勾着赵珏同房。
算一算日子,若是受孕的话,便又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她求着看守的婢女,去为她请个郎中。
婢女怕她逃跑,拒绝了她的要求。
沈明珠疼得首不起腰:“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二老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扔下了马鞭。
赵珏目光冰冷地看向沈明珠,若不是她的话,他己经顺利与月娘成亲,计划便成功了。
如今被她横插一脚,功亏一篑。
赵珏扫了一眼沈明珠的肚子,到底是顾念着孩子,抱着她往后院走去,吩咐粗使婆子去请郎中。
不知过去多久,郎中背着药箱匆匆赶来,为沈明珠请脉。
“这……”郎中看着沈明珠隆起的肚子,不太确定的再次把脉,两只手都摸了一下脉象,眉心紧皱道:“这位小娘子的脉象,只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赵珏皱紧眉头:“一个多月?”
“老夫的医术再差劲,也不至于摸不出喜脉。”郎中看了沈明珠的肚子一眼,神色严肃道:“老夫原先以为小娘子有别的病症,仔细把脉之后,确定她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腹中的胎儿动了胎气,有小产的迹象。”
沈明珠急忙问道:“我的孩子能保住吗?”
“你的身子气血两虚,原来是小产过吧?”郎中从脉象结合沈明珠的假肚子,推测出了结果:“你当时没有好好调养,又再度有了身孕,胎儿本来便不稳,如今又遭到重创,很难保住。”
顿了顿,他又说:“我开一张药方子,你先吃着,尽量卧床养胎。能不能保住,便听天由命了。”
郎中写下一张药方,便匆匆离开了。
沈明珠被当头一棒,脑袋一片空白。
她费尽心机得来的孩子,才刚刚知道孩子的存在,便即将要失去。
第一个孩子,是她的母亲害死。
第二个孩子,是孩子的父亲害死的。
赵珏站在沈明珠旁边,冷声问道:“你之前的孩子,早就没有了。为了稳固你的地位,便假装有孕?”
沈明珠的手指攥紧床褥,方才在喜堂即将要失去孩子的恐惧,让她忘记了要掩饰。
因为她的癸水推迟了,腹中的坠痛,像极了第一次怀有身孕的症状。
她寻思着,即便拆穿假装有孕的事儿,她肚子里又有了一个孩子,便能揭过这一茬。
谁知,这个孩子保不住了。
“你说得对,我不该停妻再娶。”赵珏冷漠无情地说道:“我该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