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回天乏术。若是在他执意要去给皇上猎一只银狐的时候,臣妾拦下了他,他也不会遭此大祸,都怨臣妾。”
凌贵妃泣不成声:“臣妾心里愧疚,对他纵容了一些,没能做个严厉的母妃,才让他走上了歧途。”
靖安帝不禁想到璟儿十岁那一年冬猎,在皇家圈起来的猎场失踪,再次找到的时候,整个人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地躺在山洞里。
做父亲的看到儿子如此惨状,自然是心疼的。
他亲自上前去抱璟儿,璟儿却十分抗拒。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璟儿都不愿意走出宫殿,师傅也不愿见,性子变得沉郁,再也不似以往那般安静乖巧。
再次出现在人前的时候,己经十三岁了,性子稍稍开朗了一些。
靖安帝想到这里,意识到他对这个儿子太过疏忽了。
“誉王身为臣子,未能尽忠,朕是君,该治他的罪。”靖安帝沉声说道:“他身为人子,朕身为他的父亲,他不做忠君之事,不为朕着想,不为大周的江山着想,是为不孝,自当要罚。”
凌贵妃心凉了半截,焦急地说道:“皇上,臣妾……”
“朕解了他的职,让他在府里闭门思过。青州一事,他沾了多少,全数退还出来,朕既往不咎。”靖安帝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目光冷厉地看向凌贵妃:“你把手里的印章交给贤妃,由她代掌六宫事宜。”
凌贵妃脸上的血色褪尽,皇上不仅夺了璟儿的权,将璟儿禁足了,还夺了她的权。
皇上不是重欲之人,子嗣不丰,只有三个皇子,两个公主。
誉王是她所出,瑞王是贤妃所出,还有一个皇子,生母是昭仪,早己病逝。如今只有十三岁,没有被封王。
靖安帝指着她的手腕:“元荣给你的物件,朕派曹春祥去取。”
凌贵妃如坠冰窟,一股股寒气往她骨缝里钻,浑身打着寒颤。
皇上的这个举措,是收回她的护身符。
她再也不能仗持着对元荣皇后的恩情,让皇上心软了。
璟儿犯了错,他们母子被夺权。
只是顾念着骨肉之情。
若是下次再犯错,皇上便再也不会宽恕他们母子了。
凌贵妃意识到这一点,摇摇欲坠。
靖安帝下令:“曹春祥,送贵妃回宫,取回先皇后的遗物。”
“奴婢遵命。”曹公公唤来宫婢,搀扶着凌贵妃回延祥宫。
靖安帝一连下了几道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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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侯获罪的消息,己经传遍京城。
国公府里氛围沉重。
尤其是国公爷还被传唤进宫,回府的时候也是一副疲惫不堪的表情,遣人来传赵珏去前院书房。
二夫人心里惶恐不安,生怕是靖安帝要问罪。
她心里恨死沈明珠,简首就是一个灾星。
自从沈明珠嫁到国公府,他们二房便没有过上一天和顺的日子。
若非是沈明珠肚子里揣着一个孩子,早便给她一纸休书。
这时,二夫人瞧见婢女匆匆进来,询问道:“珏儿回府了吗?”
今儿一早他便去了镇北王府,也不知他可有获得镇北王的赏识。
“三爷回府了。”婢女喘匀一口气说道:“府里来了圣旨。”
二夫人脸色大变,这个节骨眼上来圣旨,必定是大祸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