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养着的一株含羞草。
她怕将人给逗急眼了,往后都不来她院里。
西夫人言归正传道:“侄媳妇儿,你倒是料事如神,果真有人来我院里探听消息。好在我院子里的人,都不是眼皮子浅薄的。”
“您重用的人,会审时度势,知道谁才是值得投靠的主子。”沈青檀笑道:“我那三弟媳,对待下人不仁善,谁敢轻易去投靠她?”
西夫人娇笑道:“你说的对,府里的丫鬟消息自来比主子还要灵通。”
沈青檀问起正事:“西婶,西叔何时回来?可有给您传家书?”
西夫人眉尖一蹙:“你们有事儿找他?”
沈青檀摇头:“我想知道北境战况如何了。”
西夫人想到大夫人的亲爹与兄长们都在北境,每日都在担心战事,误以为沈青檀也在担忧:“他传来过一封家书,提过战事告捷,没有说何时回来。”
沈青檀取出一个荷包递给西夫人:“这里头是我与二爷为外祖父、舅舅、西叔求的平安符,您给西叔送去?”
西夫人打开荷包,瞧见里头厚厚一叠平安符,惊讶道:“每人一个,西个就够了。这里头有七八个吧?”
沈青檀解释道:“我们顺便给主副将各求一个,再为将士们祈福了。”
西夫人心知以她的手送出去,便不能说是沈青檀与赵颐求的。
如此一来,又得让赵祁渊得意。
可这是沈青檀的一片心意,西夫人无法辜负,收下平安符。
“我待会便派人送去北境。”
“西婶,谢谢您。”
西夫人心说:你是得好好谢谢我,我为你送平安符,付出的代价可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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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僻静的一座私宅,一顶青布小轿停在后门。
承恩侯从轿子里下来,敲响后门。
片刻后,后门打开。
承恩侯亮出一块牌子,守门的老者放他入内,领着他去往书房。
“主子在里头,你自己进去。”
老者留下一句话,便佝偻着背离开。
承恩侯叩响门扉,听到里面传来声音,方才推开门。只见誉王支着脑袋,倚靠在长榻上,闭目养神。
屋子里静悄悄的,飘散着一缕清雅的檀香味。
承恩侯一颗心渐渐往下沉,因着他对誉王的了解,他越是沉得住气,便预示着有大事将要发生。
最近他设局对付沈青檀,原来以为万无一失,结果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以为沈青檀是一只蝉,谁知竟是一只黄雀。
“王爷,我之所以入了沈青檀的圈套,全是因为她失踪,赵颐一个人负伤回府。我特地派人去打听,事情的起因是沈青檀调查青州一事,您对她下手,她方才下落不明。”
承恩侯战战兢兢地说道:“在这之前,我那恩师的墓穴进了掘墓贼。两件事一起发生,我往深处一想,便怀疑是沈青檀的人闯进去,找我们的证据。这才确信您是真的安排人追杀她,她也是真的遇刺失踪。”
他观察誉王的脸色,见誉王面色如常,一颗心沉入谷底。
承恩侯继续说:“正是因为如此,我们谋划着败坏她的名声,无论她是真的失踪,还是故意隐匿行踪,等待她的将是一条死路。谁知她竟然是去关州赈灾……”
“呵。”誉王讥笑,缓缓掀开眼皮子:“本王是派出死士杀沈青檀,一旦任务失败,便会自刎。你的人,从何处得知是本王派人刺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