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能带我回京吗?”
沈少白握紧了拳头,恨自己的无能。
他实在想不通爹娘的所作所为,更想不通二姐姐得到想要的,为何还要处处针对大姐姐。
当初二姐姐被找回来时,他很怜惜她的遭遇,处处让着她。
可无论如何待她好,她永远不知足,总是盯着大姐姐屋里的东西。
他心里觉得她的心态有问题,厌烦她的贪得无厌。
可想到她吃了太多苦,他便拿自己的私房一件一件补给他。
大姐姐平日里待她也很好,但凡搜罗到好的东西,全都会给她送一份。
他们该做的全都做了,从未曾排挤过她。
为何她还对大姐姐抱有这样大的敌意?
沈少白颓然地说道:“我想去见大姐姐一面。”
沈少恒抬眸看向沈少白,他穿着黑色的袍子,身形修长,却有着少年的单薄。他的头发束成马尾,额前的刘海稍显的凌乱,透着一股子桀骜不羁。
少年原本就是个轻狂的小子,此刻听说沈青檀吃了苦,受了委屈,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颓丧。
他的眼尾垂下来,哪有以往半分轻狂的样子?倒是像极了耷拉着耳朵,趴在门口的一条大黄狗。
“关州的灾民去了京城,皇上将救济灾民的差事交给了二叔。我特地来关州看看情况,若是灾情严重,恐怕灾民还会源源不断地涌去京城。二叔手里本来就没有粮食,会更加不堪重负。”
沈少恒说:“如果能揪出贪墨粮食的官员,让他将粮食吐出来救济灾民,二叔那边的情况应该能够稳定下来。”
沈少白沉默片刻,询问道:“钦差来查粮食的事儿了?”
“嗯。”沈少恒回道:“管理官粮的官员补不齐粮食,全都会被问罪。”
沈少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朝廷特地派钦差过来查,必定会拔出萝卜带出泥,从管理粮仓的官员,扯出藏在背后的承恩侯府。
他想到马厩里一箱箱的金子,心里有了主意:“大哥,我有件事要与你商量。”
沈少白压低声音在沈少恒耳边说了几句话。
沈少恒眼底掠过一抹精光,想到沈青檀在信里的吩咐,他痛快的答应下来。
——
勇毅伯缓了两天,他的病情稍微好转了一些,准备去找粮长将粮食给运出来。
刚刚踏出客栈,他便被官兵给拦下来。
勇毅伯懵了,弄不清楚眼前是什么情况。
他认出为首的正是户部侍郎林振兴,正要开口询问,便听到曹大人开口。
“林大人,去年关州闹粮荒,我们商议开粮仓借粮食给百姓,如此一来,等来年收成好了,有条件的百姓归还粮食,可以填补粮仓的缺口,不必官府掏银子收粮食存储。”
“谁知勇毅伯闻风而来,让我们将粮食卖给他,他按照正常价钱卖给百姓。我们自然是不愿意的,可他搬出承恩侯来威胁我们,若是不将粮食卖给他,他便要摘了我们的乌纱帽。”
“我们依旧硬撑着不愿意卖给他,并且向朝廷递折子参他一本,谁知折子被他给拦下来了,还抓走了我们的家眷,我们不得不将粮食卖给他。”
“我们打算拿到银子后,再用这一笔银子从别的地方买粮食救济灾民。可勇毅伯至今未给一个铜板,只是当初拖走粮食的时候,留下一张字据与信物。”
“即便我们手里拿到这些东西,也不敢上报朝廷,因为关州灾情越来越严重。即便我们是受到逼迫,也犯下知情不报,包庇勇毅伯的大罪。一心盼着他早些结清银子,让我们去买粮食赈灾,首到如今事发。”
曹大人几乎是声泪俱下,讲述着自己被高官压迫的心酸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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