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进来!”
听得沈诚的声音,他心头一紧只能闷头跑进去。
沈谦安抚沈诚坐到一旁,又让青松关了屋门这才道:“去哪里了。”
沈循哆哆嗦嗦答不出来,见他这般沈谦倒了一盏茶递给他:“跟谁出去喝酒了?”
“魏思源。”沈循忙道。
沈谦深吸一口气,面目皆是冷意指着地,烦:“跪下。”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他“扑通”一声双腿跪在地上,忙解释道:“魏思源攒局,非要我与他同去……我是想着同窗情谊才不好拒绝。”
沈诚本想将茶盏摔到他头上去,可毕竟不是自己院子的物件,到底是手下留情,指着他鼻子骂道:“魏思源今日答得极好,再说他父亲此番带头主动离京上任就是为了换他回来,这是板上定钉的事,你拿什么跟他比!”
拿什么比?沈循抬头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父亲和一旁古井无波的三叔,心中腹诽,人家的长辈自断前程为儿子谋出路,可他家的呢!两袖清风倒是高尚,可他是半点光未沾上。
“儿子错了。”他低头沉声道,往日想着凭借家族荣光是错,如今尚且抱有幻想仍是错。
见他这么快就认错,倒是噎得沈诚满腔的话说不出口。
此时沈谦才出了声:“听说你今日没答好?昨日不是练了几遍了,怎得还如此?”
他不敢说是因为昨夜没休息好才致今日神思恍惚,只闷声道:“今日有些紧张。”
“你还知道紧张?我只当你在酒色之中什么都不怕了。”沈诚恨不得上前狠狠踢他两脚,若是今日之事被人揭发,丢了面子是小,沈循的前程才是大事。
“大哥莫怕,我说过就算到了御前我也能替大郎说两句,左右今日是魏思源拉他去的。”沈谦这话让屋里的焦虑缓了缓。
沈循一颗心也落了地,最差不过仍是待在峦平当县令,今后他自己找一个路子出来,还不是能挣一个好前程。
求人不如求己,本来只是一圈涟漪如今却荡起千层浪来。
第二日沈谦果然进了宫,不过不是为着沈循的事,而是要与弘德商议他私库与万年吉壤的事。
弘德见他手指头一伸就心知肚明挥退了左右,而后喜滋滋道:“卿的意思可是今年多给朕的私库丢一百万两进来?”
“前阵子抄了公孙之党羽不少家产,今早刚算了总数,不仅能给皇上添一百万两,万年吉壤的地宫也能换几根云南的百年杉木,待公孙贺回乡后怕还会给皇上再添几根。”沈谦如是道。
“好!”弘德心情畅快只觉得沈谦坐在那里就像是财神般,大手一挥道:“卿想要什么赏赐,但凡朕能给无有不允。”
“这次回京考评的同进士中,有个人臣想着兴许在户部能发挥所长。”
弘德眯着眼睛想了想,道:“魏思源?”
“皇上英明,君子六艺其中数艺九科他皆精通,户部所需的就是这样算术丈量之人,还请皇上允准。”
沈谦所说的事情,弘德也略有耳闻,实在是魏思源还是儒生时就自学了九章算术,此事当初在玉京无人不知。只是后来他其他学科平庸这才渐渐埋没了天才之名。
“其实魏傮离京前求朕将他儿子放到翰林院去,难得你瞧中了。魏思源的考卷朕看过,他那个水平确实不适合翰林院。”弘德笑道。
非翰林不入内阁,魏傮的爱子之心眼下他还不想成全,否则一旦开了口子,世族都这般承袭于皇权定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