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都上来了,可没有人有那份心情去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肉,虽然今天是大年初一,本该是一个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的大好日子。
“只有地图和玉玦才能救邵锋是吧……”
靳恒远问眼前这三个人:“我有地图,不过玉在老爷子手上,必须飞去北京拿。季北你的那份呢……撄”
“在家呢!”
季北勋回答偿。
谁会没事带着这些东西在身上呢!
“老彭你呢?”
靳恒远看向彭柏然。
“我的那份,在香港某银行保险柜里。”
靳恒远听了,抚掌,呵呵轻笑了一个道:
“那个人真是厉害,知道我们的东西全大多不在身边,把放我们回去拿的时间全算上了。”
可不是。
靳长宁轻轻叹了一声,目光在这几个人身上扫射而过时问了一句:
“这么说,大家都肯把东西拿出来救人的,是吗?”
“当然。”
彭柏然满口应下。
季北勋淡淡瞅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了一个。
靳恒远见状,不觉勾了勾唇角,也难怪阿宁会有此一问,毕竟那东西太值钱了:彭柏然这边自然没问题,季北勋那边呢,和邵锋又不熟,人家要是不愿意,也正常。
“季北这边肯定没问题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他掏出手机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说道:
“妈,您现在别说话,先听我说。如果你身边有人,那就先找个没人的屋子,再和我说话。如果你现在是一个人,那就直接可以和我通话。”
靳媛在那里低低和身边的人说了一句:“我去接个电话。”
一会儿,边上没了杂音,靳媛低低问了起来:
“什么事,你说吧……我现在身边没人了……”
“好……”
靳恒远立即一五一十的把今天发生的事全给说明白了,说详细了。
靳媛那边听了那是久久不言语。
“妈,您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靳媛在那里轻轻叹了一声,整个人仍有一种像是在做梦的感觉。
“现在,你想我怎么做?”
“爷爷现在还没睡吧……您去和他说一说,然后请他告诉你如何开启金库。一个小时之后我来载你,由我带着你一起飞北京,去把那几枚玉给取来。时间很紧张,我们必须当天晚上去,天亮前回来。”
“好吧……我去试试……”
靳媛在那边叹息,实在是这件事太惊悚了。
“谢谢妈。”
靳恒远挂断后,就给机场去了电话,要求临时飞北京,而后对靳长宁说:
“你留在这边吧!稳住欢欢,我和妈回来之后,会和你联系的。”
靳长宁点头,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来,其实心头早乱坏了。
靳恒远再看向季北勋和彭柏然:“你们各自回去拿东西吧……明早六点前,应该赶得回来的,到时,我们再作联系……”
“好!”
“嗯!”
彭柏然和季北勋点头答应。
这时,靳恒远以手用力狠狠地扣了扣桌面,眼神凛锐的提醒道:
“身边都带好了人,一定得注意安全了。对方在暗,我们在明。也许他们会不择手段……拿了东西来的路上,各自小心点。”
他之所以会提议要陪着母亲过去,就是怕对方在半路下手。
*
另一处,靳媛一边往楼上去,一边瞄了一眼在客厅看电视的儿媳和女儿,脸上一径带笑,扬声叫了一句:
“你们看啊,我得上楼睡了。你们呀,也都早点睡去,怀着宝宝呢,一个个不许熬夜了。乖乖的……”
“知道了,妈妈晚安。”
“马上去睡了。”
两孩子和她道晚安,一个个笑容无比的灿烂……
她笑笑上了楼,却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进了父母的卧室,母亲正在给父亲倒水,她过去帮忙,而后说道:
“妈,您在外头那间守一守,要是欢欢她们闯进来的话,您大声点提醒我一下。我有点事要和爸说。”
“神神秘秘的这是干什么呢?”
老太太疑狐的瞅了一眼。
“有点正经事。拜托了。”
“行行行,我给你守去。”
老太太走了出去,还给掩上了门。
老爷子也投以困惑的一眼:
“干嘛呢?”
靳媛却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是我,我这边又出事了……”
那边那个女人轻轻一叹,接上了话:
“我已经知道了。”
呵,那人,真是神通广大啊!
靳媛在心里暗暗乍舌了一番:
“我很想知道,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还有,之前,你说过的,这段日子,我们会很安稳的,不是吗?怎么就又突然冒出了这么一桩事儿来?”
她的眉整条全拧了起来,好心情全给闹没了。
“抱歉,他藏得太深,我一直一直没办法将他从底下连根拔出来。”
“那现在怎么办?”
“这样吧,你们先答应他的要求。我会在暗中派人配合你们的。”
匆匆通完电话,靳媛抬头正色看向自己的父亲,往床沿边上一坐,不等他问,就老实交代了起来:
“爸,事情是这样的……你能不能把那三块玉,借我用一下……刚刚外头又出事儿了……”
*
半个小时之后,靳媛回房,看到萧至东已躺在床上,正拿着一本书在看着,鼻梁上还架着一副老花眼镜,看得非常认真。
“老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恒远会陪着我的,你先睡啊,今晚我不回来了……”
说完之后,她就往起居室挑外出的御寒衣服。
北京可比这里冷多了。
萧至东听着一怔,闹不明白啊,这大新年的,这么晚了,她还要去哪儿呢?
他下床,跟了过去,瞅着:
“出什么事了?这么赶?今天是大年初一,能有什么事啊?”
靳媛的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着,让他觉得发生的事,还不是小事。
“回来再和你细说,我赶时间……”
这时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让他瞅着:
“儿子在催我了。我这是在帮儿子办事。放心吧,有你儿子守着我呢……你安安心心睡吧……”
说完,她手一挥,就往外去了。
萧至东有点小怅然。
娶个老婆太能干,的确是很有压力的。
以前,他总觉得老婆的风头盖过了自己,即便如今,他仍会有这种失落感,就好像世上任何事,她都不用假借他人似的……
不过,现在的他,比较看得开,知道她不和他说,是不想他操心,因为他的身体健康是最最重要的。
所以,他没追问,上床该干嘛干嘛……
他的身体啊,是真的真的不能再乱折腾了,养好了,才能和她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
*
晚上九点,靳长宁到家,回房时,萧璟欢刚洗完澡出来,正在吹头发,暖暖的空气当中全是洗发水的清新味道,吹风机嗡嗡嗡的作响着。
他过去,要过吹风机给她吹了起来。
“回来了呀?事情办得怎么样?”
萧璟欢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还没找到。今天太晚了,他们的人还在具体找。我先撤了,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
“哦!”
她点了下头:
“哎,我说,老彭那个朋友是谁呀?我认得吗?他好像从来没这么紧张过人的……有那人的照片没有?还有啊,那人要是失了踪,不是该报警的吗?找你有个屁用?”
萧璟欢总觉得这件事吧,有点不太对劲。透着一股子神神秘秘的味道。
一张照片出现在她面前,上面有一个金发女郎:
“他要找的就是这个女人,一个影视明星,他的前任女友。这人不知怎么就拿了他家那块地图。人家可以算是一号公众人物,拿得又是一块千年古董,真要爆出来,这女人的名誉毁了倒是小事,这古董的事闹腾大了,总归不好。据说她是在XX商场内不见的,正好,靳氏在那边有投资,他找我是想调看那边的视频……”
这个理由编得非常靠谱。
“哦!”
萧璟欢点头,自是信的。
彭柏然是个成年男人,有固定的床伴,不过,他从来没把他的那些床伴介绍给她认得过。因为他说没必要,所以不认得也正常。
很快,他们的话题就岔开了。
说着说着,她靠在他大腿上有点发困了。
迷迷糊糊中,她说:
“妈刚出去了,穿得那么保暖。没听说她今晚上有应酬啊?”
靳长宁听着一笑,抱她上床睡去,给她盖好被子,又亲了一下:
“你呀,好好的管着自己的事就好,其他事,你少管,睡吧……”
“嗯!不管……睡觉。”
萧璟欢打着哈欠,轻轻推他:
“你身上有烟味……”
“是老彭抽的……我没抽……”
“去洗洗。”
“嗯!”
等靳长宁洗完出来,他的小妻子已然沉沉睡了过去。
靳长宁钻进了被窝,看着,心思翻滚,哪睡得着啊……
他枕在那里,抚着她那头洗得滑溜溜的秀发,暗自念着:
邵锋啊邵锋,你可千万别出事……
*
第二天上午,萧璟欢吃过早餐,发现屋子里静悄悄的。
靳长宁又出去了,她打了电话,才知他又去帮彭柏然了。
她只好去找嫂子玩。
最近,她对编织毛线,生了浓厚的兴趣。
去了之后才发现哥哥也不在,嫂子一个人在看书。
“哥去哪了?”
“陪妈去北京了。”
“去北京干嘛?”
“不知道。他没细说。男人们的事,我们不用多管,现在啊,我们该管着肚子里这个是最最重要的。”
苏锦笑呵吟吟的摸摸肚子,脸上全是满满的幸福。
可不是。
她也摸了摸自己微隆的肚子。
“嗯,不管不管,来,教我这一圈怎么编吧!”
她手上挂着编织袋,拿出了那件才开了一个头的羊绒小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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