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七并未立马开口,而是询问桑格道:“适才那个小厮去哪儿了?”
谁知桑格不甚在意道:“杀了!”
闻言,马七脸色难看至极,但现在说啥都晚了,故他四下打量,确定没人监视后,对桑格道:“实在不行,你们先回山,等这边的事情平了,我再让玛贝大叔去找你们。”
这时桑雅却从马七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便追问道:“莫不是玛贝大叔出事了?”
见桑雅如此敏锐地察觉出自己话里细微的情绪,马七知道事情瞒不住,故他老实开口:“玛北大叔用了咱们族内的秘术,以活人为药引,制长生不老药。”
“哪又如何?”桑格反问道,别说是以活人为药引,食人族吃人只是寻常事,要不是十几年前,曼努的父亲教会了食人族放牧引火,恐怕他们现在还是以吃人为主。
马七并不知道三人来这儿是有重要的事情,还以为是他们多日未与山中联系,故三人前来探查究竟,因而马七继续道:“事情败露后,玛贝大叔便逃走了,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还是赶紧走!”
桑雅摇了摇头,然后对马七道:“此次下山,我们非得见到玛贝大叔不可,你可知道玛贝大叔的下落?”
马七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桑格适时开口道:“这可是关于咱们瓦格部落存亡的大事,你要老老实实说。”
因为桑格是一任首领,故听见桑格的话,马七才思忖着开口:“你们到城外找一个名叫刘家庄的村庄,找一个叫刘海的佃户,说不定他的下落。”
得到消息后,桑格三人不再迟疑,准备立马离开。
但因为桑格适才将林家的小厮拧了脖子,为了让马七逃脱嫌疑,桑雅想了个主意,让桑格将马七打晕。
拿出匕首在门上划下刀痕,做出是有人想要进林家的假象后,三人才离开。
见三人回到客栈,第二日便出了城,赵二华与典史又跟上去。
可看着四周有些眼熟的景致,赵二华与典史觉得事情不妙。
特别是三人进了刘家庄后。
因为刘家庄的主人,赵二华和典史都认识,正是刘卜。
而刘府正在刘家庄内,上次四郎几个和刘卜的侄子打架,赵二华还去过刘府。
到了刘家庄,赵二华和典史都觉得事情可能不是他们二人能掌握得了了。
因为刘卜的大哥刘征正是玄州的知州,他们心里有个最可怕的念头,只希望事情没有他们想得那般恐怖。
而与赵二华等人心惊肉跳的经历不同,赵家又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如意的脸上的伤疤全好了,要是不头顶头地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她受过伤。
而且贺传雯见王三爷跑上跑下,对如意体贴入怀,而且如意也有了想嫁人的念头。
故贺传雯请了媒婆,说定如意与王三爷的婚事,准备等赵二华和赵五平回来后,一同见证如意的婚事。
第二件事,有人上门给二郎说亲事,而且那上门提亲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府。
刘琴情窦初开,见二郎风度翩翩,才华横溢,加上她也到了年纪,便将心思告诉了父亲刘卜。
刘卜派人一打听,才知道刘琴看中的人正是赵二华的儿子。
虽然刘卜因为小辈打架的事情见过二郎,但那时是对立的态度,而不是看未来女婿。
故刘卜特意去书院瞧了瞧二郎,见二郎相貌端正,为人老成,年纪轻轻便是秀才。
加上赵二华虽然没说过自己的身份,但想必在北狐的等级不低。
而刘卜其实只是在北狐挂了个名号,每年给北狐提供金银,才得了个白狐的等级。
故刘卜有意结识赵二华,觉得虽然赵家看起来并不富裕,但赵二华的身份便足以抵消两家的差距,也算是门当户对。
因而刘卜毫不迟疑,请媒婆上门提亲。
这下让钱多多又惊又喜,喜的是看中二郎的人家门槛不低,但忧的是,大郎的亲事还没着落。
因此钱多多没有答应刘府,也没拒绝,只说得先解决大儿子的婚事。
长幼秩序不可乱。
虽然刘卜觉得赵家多少有些自大了,但刘琴是刘卜的独女,刘琴非要嫁给二郎,刘卜只好将心里的不快咽下,准备等赵家大郎成亲后,再上门提亲。
大郎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虽然二郎根本没将心思放在男女之情上。
但大郎觉得耽误了亲弟弟觉得很过意不去,因而他犹豫一番后,找到了现在唯一在身边的男性长辈赵三富,诉说心事。
赵三富每日驱车,跟着李荷花满城卖凉粉,等下午日头正盛时,夫妻二人便在家待着。
大郎踟蹰一番后,敲响了赵三富的房门。
而赵三富正躺在床上扇扇子,听见有人敲门,便道:“谁呀?”
“三叔,是我,大郎。”
听见是大郎,赵三富翻身坐起来,免得侄儿看见他懒散的样子,然后道:“大郎,门没关,你直接进来。”
“三叔,”大郎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进屋,找了个凳子坐下。
见大郎犹犹豫豫的模样,赵三富笑道:“有啥事,尽管和三叔说,又不是啥外人。”
“我,我就是。”大郎虽然已经十九岁了,但在男女之事上还是个孩子,因此他有些难以启齿。
赵三富不着急,先给大郎倒了一碗水,“别着急慢慢说。”
但见大郎的脸红得像一只煮熟的大虾一样,赵三富猜到了七八分,打趣道:“莫不是大郎有些喜欢的姑娘?”
听见自己的得心事被戳中,大郎有些茫然,而是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反正,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
听见这话,赵三富来了兴致,坐在小板凳上,“那你仔细说说,三叔是过来人,正好可以给你分析分析。”
大郎喝了一大口水,心情稍微平复了些,才有些复杂地盯着赵三富,开口道:“三叔还记得肖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