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你不争气,在你婆婆面前不得脸,要我说,你咋不敢跟你婆婆呛?性子越来越面,怨不得你婆婆看不上你!”
谢小草憋着一团火,手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她心里很难过,觉得婆婆过分了,平日里瞧不上她就算了,现在还让她爹娘没了面,兴许娘说得都对,她没出息性子面,但她有啥底气和婆婆顶嘴呢?
“娘,您别说大姐了。”
谢来娣披着一件厚实的蓑衣,只不过沾满泥点,她扯了扯方氏的衣角,大姐夫虽然推着板车和爹在最前面,但距离并不远,要是被姐夫听见,说不得又要闹出事来。
“你懂个啥!我这是为你大姐好!你也给我好好听着,原本五年后你才能从齐府出来,如今水祸,说不得身契就不作数了,等水退后娘就找媒婆给你说门亲事,以后你嫁人了,可不能像你大姐一样!”
方氏煞有其事地说教谢来娣,把两个闺女一顿数落。
只是谢来娣完全没听进去,自从她得知涨水去不了县里,她心里一直放不下小她五岁的五妹谢引娣的安危,姐妹俩五年前一同自卖自身为奴,也不知道引娣是不是跟齐府的主子一起逃走了。
赵四贵和披着蓑衣的谢多寿、谢小枝走在前头,马不停蹄地送岳丈一家人上山,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寻了处平坦干燥的山洞,但地势并不太高。
谢多寿只想找个安身之处,条件简陋些他也不甚在意,至于地势低些他觉得没啥大问题。
“四贵,今个麻烦你和小草了,过了这阵,我一家一定会好生感谢赵家。”
谢多寿拉着赵四贵的手,情真意切,他年轻时也曾走南闯北,也知进退,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闺女女婿为难地来投靠。
他自知方氏不是个省事的,闹得两家不快,但也没法抛下发妻,到了如今这般田地。
“爹是四丫六丫的姥爷,说啥见外的话。”
赵四贵拱了拱手,他又不是个会说场面话的性子,只老实地推辞,忙和谢家人一起整理行李。
“这破地方咋住人?蚊虫到处都是,”方氏嫌弃地坐在板车上,四处打量,显然十分不满意,又瞪着谢小草数落,“你看看,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在这个破地方遭罪,但凡你有出息,也不至于让赵家把咱们赶出门!”
见谢小草脸憋得通红,也不说半个字,方氏闹了个没趣,眼珠子一转,又往谢多寿与赵四贵的方向喊道,“当家的,这地方实在住不了人,又潮又湿,在这里住,非得把我的老命夺取半条。”
谢多寿充耳不闻,觉得老妻的姿态实在丢脸,便立即对赵四贵和谢小草道,“四贵,你们夫妇俩先回家,这儿我和小枝她们拾捣拾捣就行了,花不了多少功夫。”
“嗯。”
赵四贵点点头,他虽然有时埋怨亲娘偏心,但对别人当面说贺传雯的不好,他心里也是不舒服的,要不是看在谢多寿的面子上,他在半路上就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