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愿,在裴母的手伸过来那一刹,她吓得赶紧躲进父亲的怀中,手指紧攥着父亲的衬衣不放,“爸爸。”
裴安远对心上人有愧,这么多年始终没有直面过女儿,他知道自己一直在逃避爱人已经离世的事实,他也以为女儿交给现任妻子抚养,他便能安心。
要不是方才发生的事,他始终以为自己以往归家时,女儿总离他远远的是在怨他怪他。
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双臂紧抱着女儿,裴安远冷着脸抬起头,说话语调也不似刚回来时那般有人情味,“你在电话里说晚晚和你关系很好,把你当做亲妈,这就是你说的关系好?”
裴母伸出去的手指轻颤了下。
她面露慌张,下意识垂眸要用眼神威胁裴晚晚别给她耍花样。
奈何裴晚晚一直躲在父亲怀中,只给了她一记后脑勺。
裴母气的眼前一黑,为了保持清醒和理智,她双手紧握成拳,长指甲嵌入掌心的软肉中,疼得她眼眶发红。
“安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晚晚情同母女,这些年我没日没夜地照顾她,她和晚星是我的手心手背,我怎么会对她不好。”
“晚晚,你看着妈妈,这些年妈妈哪里亏待过你,你想要的妈妈都给你了。”
裴母不相信这样的暗示裴晚晚还听不懂。
为了证实自己所说的话属实,她还把一旁的女儿拉到身旁,“晚星你说,妈妈平日里何时亏待过晚晚?”
裴晚星被裴晚晚气的不行,这会儿却还要出面替她说好话。
喉间险些呕出一口血来,裴晚星强行咽下那口血,笑着点头说是,“妈妈对妹妹,比对我都好,爸您误会了。”
母女两个都这样说,裴安远皱起眉头,掌心在小女儿的背上轻拍,“晚晚你自己说,妈妈和晚星对你好吗?不要怕,爸爸在这里,爸爸永远站在你这边。”
裴晚晚还在小声的啜泣,听到父亲说的,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眼裴晚星母女后又立马收回视线,原本抓着父亲衬衫的手指立时抓的更紧了。
明明裴晚晚一句话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裴安远常年在外,因为不愿意回家面对与爱人生下的女儿,时常在各地购买包包衣物寄回家。
今日那些时兴的东西却一件都没出现在小女儿身上,反倒是大女儿穿着光鲜。
裴安远从商多年,自身的气势本就不凡,如今生气起来更是吓得人不敢抬头。
他抬眸看了眼客厅里各处的监控,越发觉得这些年自己忽略了小女儿的生长境况,“拷一份近半年的客厅监控给我。”
是下令而不是征求同意。
裴母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完了,一切都完了......
正当裴宅客厅内沉郁气息四处弥漫,散之不去之际,一道低沉的嗓音打破了这份僵局。
薄温言单手抄兜背光而站,在看到裴安远时,身为小辈的他勾起唇角,“裴叔,您回来了。”
家丑不可外扬,裴安远点了点头,用只有一家四口能听到的声音沉声道,“你们先回房去。”
薄温言刚说要和裴家联姻,裴晚星身为裴氏继承人,当然要在场。
一听父亲要自己上楼,裴晚星立马急的走到薄温言身边,伸手挽住对方的手臂,“爸,温言是来看我的,我不想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