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这样,自己之前吃什么醋,闹什么别扭啊……
对莫缘而言,无论是何种喜欢,喜欢谁,应该都不是我想象的那种,我和白马探又有什么好争的。
只要她陪在我身边,不就够了吗。
我伫立在玻璃前,沉默着。
铃木小姐刚刚见到我的时候,有些疑惑,大概是因为我和那位名叫工藤新一的名侦探长得有些相似。
但铃木小姐只是瞥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
医生走了出来,神色自若,看不出是悲是喜:“这位病人的家属在哪里?”
家属吗?我心里一抽,她有家人吗?
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的亲人。
自始至终,她也是独自一个人。我尚且还有母亲,虽然不常见面,但每次视频通话,母亲都能给予我支持和关怀。
莫缘,她如何度过无数个孤寂的夜晚?我不知道,也从来没有想过。
铃木小姐赶忙迎了上去:“医生医生,缘缘怎么样了?”
“子弹打进了肺部,”医生把双手背在身后,冷静地向铃木小姐交代伤情,“导致血管破裂,肺叶组织受损……”
“不用和我说这么多,”铃木小姐急急忙忙地打断了医生的话,“你就告诉我,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医生只是淡淡回应道:“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铃木小姐很沮丧地坐下,靠着椅背,托着下巴,无神地盯着地面。
我不忍心说破----其实,子弹打入肺部,这个伤情可轻可重,轻则无碍,重则当场毙命。
医生刚刚接下来要说的,却被铃木小姐打断的那些话,才是关键。
透过窄窄的玻璃,我又看向了她。
她是一个聪明的人,只是不太锋芒毕露地展现自己那点聪明,当她不在意时,她更多的是漫不经心地,有点收敛地,有点漠然地看着他人自作聪明。
但她又是无比温柔的,面对他人的时候,总是很体贴地用各种合适的方式化解难堪的局面,完全不想要伤害到他人一分一毫。
铃木小姐给她的男朋友打了电话,呜呜咽咽地描述着她焦虑悲哀的心情。
“阿真,怎么办?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去追那个基德……”
“你别赶过来了,明天就要比赛了,好好休息……”
“不用不用了,我可以处理好的,你要相信我……”
我抬起手,用弯曲的指节,轻轻敲击着玻璃----莫缘,如果你能感知到我的心声,就快点醒过来吧。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亮屏,短暂地震动了几下。
我取出手机,扫了一眼。
沉默了半晌,有些无措地移开视线:“铃木小姐,我有点事,先走了。”
“啊?”闻言,铃木小姐下意识地询问,“你这就……”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你这就走了?”
可是,她把这句不友善的言语咽回肚子里,她应该是想到我和莫缘只是普通朋友,我并没有在这里陪伴的义务。
她点点头,平静地陈述道:“哦,哦,好的,放心,这里有我,你快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