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却没有动手,喃喃道:“婊子就是婊子,无情无义,见钱眼开。”
吕奇英深有同感地叹了口气,“可男人就是不醒悟,前仆后继地往陷阱里跳,非得遍体鳞伤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孟明恕疑惑地看着吕奇英,想不到自己会跟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同病相怜,“你也是……”
“我也是。”吕奇英说,脸上的悲愤不比孟明恕少,“被一个婊子骗了,替她奔走。为她做事,最后想要逃跑的时候,她却把我出卖了。”
孟明恕颓然坐下,脸上青红不定,“没错,咱们都被骗了。萧凤钗才是一切的根源,中原人怎么没把她接走?”
这句话孟明恕一直藏在心里,可没敢直接问庞靖。
“为什么?因为中原人喜欢带把儿的。”
孟明恕惊愕地抬起头,以为吕奇英在开玩笑,突然间眼前一亮,“你是说……我早该看出来的,璧玉城里这种人不少,我真笨……所以,萧凤钗也被骗了。”
“嗯。但她活该。”
“哈哈,活该!”孟明恕大笑两声,沉下脸,“你找我来到底有何用意?”
“报仇。”
“报仇?”
吕奇英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纸包,托在手心里,“从晓月堂弄来的毒药,三个时辰之后发作,本来应该倒在你的酒杯里。可我更愿意让萧凤钗吃了它。”
这果然是陷阱,想到萧凤钗的绝情。孟明恕怒火中烧,强行忍住,“杀了萧凤钗,你还想活吗?龙王不会第二次放过你。”
“你已经说过了,龙王根本不会放过我,等形势稳定。他必然杀我,所以我要投奔你。”
“我自保尚难,何况保你?”
“璧玉城不安全,就算城主之位落到别人手中,龙王还是有本事杀死你我。咱们只能逃亡,逃到中原,让龙王鞭长莫及,你手里还有孟家的一半财产,中原肯定欢迎你。”
一半财产,孟明恕很少去想老宅府库里的东西,那些金子到底归谁他可没有把握,“她什么时候到?”
“快了。”
孟明恕一把夺过毒药,“为什么不要立刻见效的毒药?”
“萧凤钗想让你死在恋蝶床上,好栽赃给她。”
孟明恕哼一声,体会到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吕奇英到门口重新叫来恋蝶,让她重新整治酒馔,恋蝶没好气地拒绝,声称自己不是丫环,唠唠叨叨,两名真正的丫环倒是行动迅速,很快将桌面收拾干净,又从外面叫来几样新菜。
半个时辰之后萧凤钗到了,身穿男装,披着斗篷,只带着一名随从,恋蝶没认出这是自己的老对手,发现男人越来越多,不由得抱怨连天,直到吕奇英又掏出银子,她才闭上嘴,老老实实地待在楼下。
脱掉斗篷,即使是男装的萧凤钗也显得楚楚动人,孟明恕一度心生不忍,说到底,他们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身不由己,何苦互相残害呢?这个念头只存在极短的时间,当萧凤钗泪眼婆娑地叫出“二哥”两个字时,孟明恕重新下定报仇的决心,这个婊子要骗自己喝下毒酒,装得越可怜心事越歹毒。
吕奇英识趣地退到门口,“你们先聊,有事叫我。”
房门关闭,萧凤钗柔声说道:“二哥,我真的不知道中原人的阴谋,他连我一块骗啦。”
“我明白……”孟明恕很想多演一会,可心情激荡,再难保持镇定,将手中的小纸包放在桌面上,“你认得它?”
萧凤钗脸色一变,“这是什么?”
“吕奇英说这是毒药,你要用来毒死我。”
“他胡说……”
“没错,他是胡说,这根本不是毒药,而是解药,酒本身就有毒,他假意投靠我,是想让我觉得安全,老老实实喝下毒酒,而我给你的却是解药,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吧?他下楼做什么?给恋蝶和我的随从喝毒药?嘿,骗了我一次,还想再骗我第二次吗?”
萧凤钗盯着孟明恕,没有说话,她得先摸清这个男人的心事,才能做出反应。
孟明恕笑了,知道自己猜得没错,一步走到萧凤钗身后,左臂勒住她的脖子,右手掏出匕首,抵在她的心口,“我的计划很简单,直接杀死你。”
萧凤钗反而镇定下来,“这里是龙王的地盘,杀了我你走不出留人巷,你还有孟家的一半财产,舍得丢掉吗?”
孟明恕左手轻轻上移,捂住萧凤钗的嘴,低声在她耳边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老宅里的金子都是假的,真金藏在督城官府邸,我是永远要不回来啦。我早就想死,可我太爱你了,受不了独自下地狱,我得带着你,带着我的凤钗,永不分离……”
萧凤钗心中第一次产生惶恐,她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事,就像正常人看不清疯狂。
她挣扎,想要大叫,匕首毫不留情地刺进心房。
孟明恕抱着她,直到体温渐渐消失。
“吕奇英。”他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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