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自己刚收的徒弟就要死了。当着自己的面,被自己的亲姐亲手杀死了。这都什么破事啊。
李蔓露从李悠招出分身,脸上就一片追忆的茫然。
不同于李悠这倒霉孩子,出生就被雪藏,一辈子没见过亲爹亲妈。修行者,尤其是顶级修行者,血脉稳固,诞生后代并不容易。李蔓露虽是李悠的姐姐,却比李悠大了近六十岁。二十八岁晋级金丹,四十三岁元婴大成,是道门,乃至圣门这一代的顶尖存在。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有完整童年的。她是在父母的陪伴下茁壮成长的,她是亲眼看见父亲遇刺身亡,母亲重伤,小弟差点胎死腹中的。也正是受此刺激,她才义无反顾的冲击的元婴境界。
李悠的分身,和父亲太像了。尽管之前影像中见过几次,但也及不上出现在眼前的冲击。两行清泪划破脸颊。
李悠瞬间慌神了,自己这亲姐有病吧?一会儿喊打喊杀,一会儿说哭就哭。自己说重了?
“哎,我说,李蔓露,你没病吧?”
李蔓露瞬间从回忆中清醒,一道剑气击碎挥发了眼泪。清冷的眼神瞥了一眼那具晶莹剔透的李悠,眼底闪过一丝凝重。竟然能接住我随手一剑,小弟隐藏的够深,手段够多啊。
“你徒弟?不是侍妾?”
噗!李悠差点一口老血喷出,终于知道了问题的症结。
“废话,新收不久的徒弟。侍妾是我随口一说,否则不好解释。我总不能把灵根的属性告诉一个不认识的人吧?”
李蔓露脸色终于缓和了不少。
“那里边的炉鼎,叶幻灵的狐媚功法,怎么回事?”
“云梦城那边救出来的啊,我不是已经提交大阵了么,你没收到啊?而且她们已经不是炉鼎了,我炼了药,她们现在阴阳平衡,已经不能再被双修了。至于功法...”
李悠从怀中掏出一册书卷,是他誊抄出来,本打算交给大娘的功法。递给了李蔓露。
“我这徒弟灵根是双剑,我手头没合适功法,就用她那个改一改。具体的不方便透露,牵扯到我的灵根属性。”
李蔓露顶级剑修,什么水平。功法拿手里,神识一扫就有了判断。确实有那部功法的影子,但是已被改的面目全非,是部顶级的功法,只是算不得剑诀。
“那你,你,你才多大,修为这么低,不好好修炼,收什么徒弟。”
李蔓露性烈似火,黑白分明,极为要强。发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心中尴尬的想去死,但是为了撑起长姐的威严,不能第一次见小弟,就弱了气势。还是强撑着挑了个不算毛病的毛病。
李悠无奈,递过茶碗,又挥挥手,让弟子们先退下。
“我现在虽然只有开光期,但也算金丹水平的浩然气,勉强金丹的战力。前不久还干翻了一个黑索宗的金丹。有道是达者为先,怎么就不能收徒弟了。”
黑大爷冷冷一笑。
“被人打个半死,最后一击也是本王出的手,这他喵的叫干翻?”
李蔓露接过茶碗,掩袖轻呡,借助衣袖遮挡脸颊的机会,掩饰自己的尴尬。心中快把那个冒然飞剑传书的家伙恨死了,也恨自己冲动了。
等等?炼药?
“你还会炼丹?什么时候学的?”
“切,我会的多了,墨门机关术,炼丹,算命,符纹我也研究的入门了。”
“学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干什么?修炼要精,这些玩意儿等你元婴了,有的是时间开发兴趣。你现在需要的只是勇猛精进。”
李悠苦笑一声。
“初学乍练罢了,都是些保命的手段,我还不至于分不清主次。”
李蔓露想起情报中李悠一次次匪夷所思,完全没有借助黑妖王力量的神奇脱险。一时间也沉默了。李悠说的轻松,保命的手段。但她也是尸山血海杀出来的有名煞星,深深明白这几个字的分量。
“你受苦了,可是...”
李悠一摆手。
“我明白,我这边这点危险,和你们那边没法比。我一直在暗处,虽然危险,但还有辗转腾挪的空间。削藩,不容易吧?”
削藩这个词,上辈子史书上没少出现。削不了,就是主弱干强,那就是春秋战国,那就是安史之乱。削了,那就是高度中央集权,既有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也有明太祖大戮开国功臣,当然比较知名的还是康熙的成名之战。但总的来说,就是难,是一场伤筋动骨的大战。
“嗯,不容易。秦国灭了,现在也不敢太大动干戈,防止其他藩王抱团。”
灭,灭了?秦国?应该不下于楚国吧?就灭了?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太没有史诗大战的氛围了吧?李悠感觉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