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柔更愿意相信的是,夷吾其实还藏在绛都的某个地方娱乐玩闹,顺便等待着宫里派人搜遍全城的大规模寻找他。
她自认为将夷吾从小养大,对他的性格再了解不过。
在她的眼里,夷吾只是一个渴望得到关爱的孩子。
所以,他必定不会轻易离开最能接受到他人关注的地方,更不可能放过这个能够折腾别人满足自尊心的绝佳机会。
只是,这次她无疑错了,虽然她派去民间的寺人们将整个绛都搞得鸡犬不宁,却依然没有发现夷吾的踪迹。
相反的,有无数的证据陆续表明,夷吾真的已经离开了绛都,现在已经下落不明。
惶惑不安的姬柔急忙鼓起勇气去拜见诡诸,却没想到诡诸竟然丝毫不关心这个逆子去了哪里。
他只留下了一句狠话,说无论夷吾是生是死,都是夷吾自己的命运,他就当作之前从未生过这个儿子。
一夜之间,晋宫中的两大势力,便只剩下了姬琼。
趋炎附势的女奴们,也纷纷都投靠了姬琼所居的德昭宫。
姬柔面对这样窘迫的状况,自然是满腹怨愤。
但她除了不停地向哥哥虢射埋怨夷吾任性妄为之外,也想不出任何处理此事的办法。
虢射看着妹妹满脸的愁容,心里也泛起了阵阵苦涩。
他在和姬柔一起流浪的时候曾经发过誓,要护佑自己的妹妹一世周全。
现在,不但夷吾莫名其妙地触怒了君威,成为世子的幻想从此化为了泡影,连带着姬柔似乎也被一起搞垮了,这怎能不让他焦急万分?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怒火,猛地站起了身。
“妹妹,我想到这件事可能是谁搞的鬼了!”
“什么?”姬柔有些没反应过来,“哥哥,你是说这件事并非是出于偶然,而可能是有人搞鬼?”
“没错!”虢射肯定的答道。
姬柔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却又立刻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君主他是自己发现夷吾纠缠燕飞的事情的。
就算是有人搞鬼,也只会是那个姬燕飞。
可她身为宫中一个无名无分的养女,既没有实权身份,也没有什么地位。
她怎么可能布下这么大的局,将君主都操控于其中?绝对不可能的!”
虢射焦急地说道:“燕飞的确是没有身份地位,但是,不代表她身后没有其他人撑腰。
妹妹,你可别忘了,公子夷吾失宠之后,获利最大的人是谁?”
这句话可谓是一语点醒了梦中人,姬柔立刻脱口而出地喊道。
“是姬琼,一定是那个恶毒的女人!
我想起来了,夷吾几天前就告诉过我,他和燕飞在御园里纠缠的时候,遇到了重耳。
这就对了,肯定是重耳把这件事告诉了姬琼,姬琼就安排好了这一切,一定是这样的!”
虢射气愤的在姬柔的寝殿里踱来踱去,目光里满是凶狠的杀气。
他是一个典型的武将,体格健壮,性格鲁莽,最受不得别人欺辱他的家人。
一想到现在自己的妹妹遭逢到的巨大厄运,全都是那个叫姬琼的女人造成的,他就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将她挫骨扬灰,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但是,虢射毕竟不是完全没有理性的野兽,他虽然性格粗鲁暴力,头脑却也不失聪明。
很快,他就想出了一个更加巧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