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温文尔雅的孝亲王,左言霜继续回到安堪的房间,将所有下人都谴走。
静静的注视着他雪白如纸的脸,那种毫无血色的脸让人担忧及心痛。深深的吸了口气,她转身不再去看,用力的抿着唇不让眼泪流下。
今晚,她哭得已经够多了。
看向房间内的摆设,进这房间这么久,她这才开始在打量着这里的一切。他的房间很大,摆脱物品却不多,却给人一种华贵而舒服的感觉,宽大的空间如他的个性一般,有点硬却不难相处。
目光定在墙上的一幅画上,她忍不住缓慢的移动脚步,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他这里很大,可是墙上就只有这一幅画,若不是她刚刚太在意他的伤势,也不会到现在才发现这幅画的存在吧!
走到画的面前,她的目光定住了,这画所画的女子很清逸,唇角弯得很起,笑容很灿烂而漂亮。她的头发很长,在身侧直直的垂下。她的双眸很迷人,很大如水灵灵一般,在那长而弯的柳戕衬托下更显动人。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这会是谁呢?
心里忽然一阵寒意袭来,身子禁不住微微揪动,手也跟着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是她吗?是因为她,所以安大哥才坚决要弃她这个妻子吗?就是因为这画中的女子,他才会坚持将自己休掉?
用力的咬着唇,左言霜转身走回床边,什么也不想,直直的趴在他的床边想要入睡。
她不愿再多作猜想,她只希望安大哥能快点醒来,早点康复。这一辈子她都要好好的记住今晚,记住这个男人是如何舍命相救的。
阳光从窗外射进,他习惯了在阳光照进来时便立即睁开眼睛。
当痛随他想要坐起身子而撕痛时,他才忆起昨晚被人刺伤的事。微微转头,注视着那如墨般乌黑的发丝,禁不住弯起唇微微的笑了。
这丫头就是这样守了他一夜吗?
感觉到他的手在动,左言霜从梦中惊醒过来,急急的抬起头担忧的看向床上的人,当对上那双温柔的眸子后,才激动的松了口气,大喜的笑说:“安大哥,你醒来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立刻找大夫来?”
“你要我回答哪一个?”安堪失笑,眼底下尽是温柔的笑意。
轻轻的咬唇,左言霜羞涩的低下头,心是甜甜的。
昨晚,安大哥舍命救她,今天,他又在对自己这般温柔的笑,那么他是不是如孝亲王所说的那般,已经放下心中的执着,决定接受她这个妻子的存在呢?
“谢谢你安大哥,昨晚要不是你,也霜儿今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嘴巴动了动,左言霜小声的道谢。
其实她想说,若不是他,早在七年前她便不在这世上了。可是她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那样的回忆只有她自己记得,所以她不知该怎样说,怕他认为自己只是在找与他亲近的借口而已。
“昨晚的事你是无辜的,我当然不能让你有事,而且现在我也没有事吧!”微微的弯起唇,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安堪皱着了眉,痛苦在脸上展现。
昨晚所受的剑伤不少,虽都不致命,可因伤口太多而他失血亦多,才会晕倒。如今人已清醒,身上多处的痛叫他难受,刚才是怕善良的她会过份担心,才会装作若无其事。
“安大哥,我真的很难过,若不是我你就不会受伤。”心痛的泪水在眼眶内打转,左言霜微微的抬起头,不让泪水滑出。
“傻丫头,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在那里出现,所以我救你是应该的。”急急的将痛苦收起,安堪面露淡淡的笑。
“但是我真的很恨自己。”咬着唇,泪水终是忍不住。
“你别这样,不然我会很不好意思的。我有点渴,你去倒杯水我好吗?”见她泪水像有泛滥之势,安堪急急找了个借口分散她的注意力。
他救她不是要看她的眼泪,如今大家都没事,他受一点点的伤又算得上什么呢?
“好。”用力的擦去眼泪,左言霜急急的跑到小几上倒了杯水,再急急的跑回来,坐到床边小声的问:“你能坐起来喝水吗?”
“可以,你扶我起来吧!”轻轻点头,安堪费力的笑语。
放下手中的杯子,左言霜弯身小心的抱着他的肩,然后用力咬牙要将他抱起,却因力度不够硬生生的趴到了他的身上。
当听到他传来的闷叫声,慌乱的站起,脸上更是内疚:“对不起,安大哥,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伤口再度受到碰撞,安堪额头不知何时流出了许多冷汗来。
深红的血再度染上包布,当红色越来越多后,那种吓人叫左言霜的脸色比安堪更白,整个人都因害怕而颤抖,担忧的大喊:“你又流血了,一定是我刚刚撞上你的伤口,你等一会,我立即找大夫来。”
费来的咬唇忍痛,安堪想要劝她不要急,却发现人影早不见了。
是痛,让他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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