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付银宇从未见过,她如此坚定的模样。
半响,他叹了口气,别过眼,实在不忍心看她的表情,语气叹息似的,“我自个女朋友都还没着落,都要为你俩给操碎心了。”
云诉松开他,两手自然的垂在两边,忽然就笑了一下,唇色淡白,似乎下一秒就要破碎。
她清了清嗓子,近乎乞求的说:“你这段时间能不能……先不要和我提他,我怕我太想他了。”
付银宇抬手揉了揉她额前的发丝,拍拍她的肩,安慰似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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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过,两年过去了,大家都升到了高三。
重新开始的日子,云诉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的,晚上下了自习就去补习班。
周末,她又去报了跆拳道。
根本就没有喘息的时间,也没有胡思乱想的机会。
偶尔,柴思瑶会给她打来电话,闲聊几句,说说自己的生活。
但她们好像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到那个人。
于觉说不会联系她,她也默契的没再联系他,有些时候实在累了,就看看两人之前的聊天记录,看看他的照片。
高三的日子过得很快,忙忙碌碌的,就连付银宇都把作业写得满满当当,没再三天两头被请去办公室“喝茶”。
走在校园,随处都有励志语录,大树下,走廊边,教室墙上。
高三教学楼,轰轰烈烈的两条横幅从上往下挂着,被雨水打得褪了一点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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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到高三后,学业很重,陈雨兴每天早上都会提前半小时来教室,每天,都会有一个人比他先到。
陈雨兴慢慢走过去,停在那人身边。
窗外小雨纷飞,一点一点的砸下来,传来滴滴答答的声响。
于觉坐在座位上,目光呆滞的直望着前方,不知道这个状态保持多久了。
雨从窗外飞进来,手臂上,落下一滴滴水珠。
察觉到身边有人。
于觉有些发抖,又觉得不可能,终于,尽管自欺欺人,他还是没忍住扭头去看。
看到意料之中的人,于觉笑了笑,失望在眼底漫开,“是你啊。”
陈雨兴俯身往抽屉里看了看,好像,又多了一颗棒棒糖。
云诉走了之后,于觉每天都是第一个进教室。
时间往前走一天,她的抽屉里就会多一颗棒棒糖。
于觉起身,想回自己班上去,陈雨兴拉住他,“先去吃早餐,我陪你。”
他摇头,“我的课本还没背完。”
安静了几秒。
于觉继续说:“她还在等我。”
很轻很轻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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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了课,云悠照例把车停在补习班拐角的地方。
云诉走在夜色中,微笑着和同学道别,转身走了几步,拉开车门坐进去。
云诉扣好安全带,云悠把刚买好的奶茶递给她,
日常的问:“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云诉接过,笑了笑,“挺好的,对了,模拟考成绩下午就出来了。”
云悠点点头,她对这孩子一直都是很放心的,捧在心间上疼,只记得,云诉回来之后,成绩越来越好,晚上在书桌前刷题的时间越来越久了。
有时她半夜起来,都还能看到云诉房间亮着灯。
但肉眼可知,这样的她让人心疼。
这两年来,她没敢问云诉和那个男生怎么样了,云诉的这个状态,就好像是在无形中告诉任何人,她
不敢提不敢想那个人。
云悠发动车子,过了一个红绿灯,她语气很轻,“过几天就高考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云诉嘴里珍珠塞得满满的,点点头。
终于要结束了。
车子又拐了一个弯,云悠坦诚的说:“你池阿姨不知道去哪里找到了你爸的电话,今天又打来了,她有没有联系你?”
云诉按下车窗,看向窗外,任由晚风吹过脸颊,很平静的回:“没有。”
她回到家的那天就把池资娴拉黑了。
“你爸爸明晚有应酬,我明天在学校那边会很忙,不知道赶不赶得及来接你。”
“没事,我自己回家就好,其实你们不用每天都来接我的。”
云悠伸手握了握她的,眼神还定在前方,“明天我尽量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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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星期四,夜里十点,云诉和同学一起走出补习班。
她们家和她的方向都是相反的。
云诉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没看到肖年和云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和耳机带上,转身往回走。
她在这边打车的话要绕好一大圈,所以,她打算走到对面打车。
云诉低着脑袋,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音乐才只是响起前奏,身后传来声音。
“云诉。”
她身形一顿,唇角绷直,犹豫了几秒,才转身。
池资娴就离她几步远,脸色惨白,双眼凹陷下去,憔悴极了。
云诉记得,她上次见她时,她不是这个样子的。
云诉把耳机摘下来,走上前,什么都没说,伸手扯过她手腕,掀起袖子就往上拉。
瘦到皮包着骨的手腕,从上往下,一排排大大小小的针孔。
以前每次池资娴来找她,都穿着长袖,什么都看不到。
云诉深吸一口气,看着她,“你一次又一次的怪我害死一帘,就是为了要做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