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果接过菜牌前后认真地翻翻,可这一看不要紧,惊得直呼:“你们…你们这是宫廷御善啊?怎么白菜卖得比□□还贵?还有…还有这些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名字,覃总,还是你来点吧,我就吃过这的阿玛猪排和白肉血肠,其他的…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他见她这样为难,就笑着接过菜牌,一边向服务生询问一边定夺,最后除了唐果推荐的两个招牌菜,又点了四个菜:黄沙哈什蚂(林蛙炖土豆),红衣紫袍(辣炒狍子肉),鹿林好汉(孜然鹿肉串),查干渔火(红烧胖鱼头)。
“两个人六个菜有点奢侈浪费。”唐果劝阻道。
“试吃嘛,想尽量尝尝老道口特色菜,再说吃不了咱打包走,你我还有冯老大都是没地儿吃饭的主儿,现成的美食还怕消耗不掉,放心吧,我绝对响应国八条。”
菜很快上来,估计二楼是专用菜口,盘子是深碗口鹅黄底镶金边的,菜码集中在盘底,覃武略见了戏称:“真是乘肥衣轻啊,看来按这个菜量我点的也不算多嘛。”
“嗯,一两千金,把小叶紫檀的价都打进去了。”
还好味道名不虚传,叫人容易吃着吃着忘记肉疼。见唐果意兴阑珊,覃武略循序渐进式引出了埋在心底的话题:“过年,打算在哪里过呀?”
唐果有些打蔫道:“以前过年觉得大包小裹地买东西到网上拼命抢火车票是个负担,现在没了这份负担,心里还真…有点不适应,今年三十我得自己过了。”
“没有亲戚家可去么?”虽然在心里他要的不是这句话,他还是自然地过渡了一下。
“亲戚?我没什么概念,只知道一些称呼而已…。”
唐果神色淡然地看着眼前的菜盘。
“要是…你不介意,我们两个流浪汉可不可以合并一起过个年?我也第一次一个人过年,也有点不适应,所以能不能和你凑个热闹,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虽荒废几年,但拿个中级证还没问题,赏个脸吧…”他怕拒绝所以极尽可怜之状。
“我是没家可归,您怎么有家不回?要知道只有在自己家里才能体会到年的味道…定张机票吧,您不用在这里特意陪我,我刚才就是顺口那么一说,这么多年我一个人生活惯了,真的没事。”她怎么能因为自己剥夺他人幸福的权利。
看出她的心思,他慢慢劝解道:“我不是不回家过年,是过年我哥嫂带孩子们来这里,我那侄子侄女总念叨来东北坐狗拉爬犁,我算是兑现承诺。本来我老爹也要来,让我硬劝回了,东北这大冷天他血压受不了,好在,亲属们都在长沙,保姆司机也都在我家过年,他寂寞不了的,况且我也是给自己放个假,省得回去听他老人家念紧箍咒。两全其美不亦乐乎?”
“怎么你哥嫂要来?年前还是年后?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她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年后初三过来,你不用紧张,也不用准备什么,陪他们吃好玩好就行,我们的事…我还没跟他们说,我说过我不会给你压力,不是因为我犹豫更不是因为高尚,而是我觉得尊重是爱最好的表达方式。”有谁说过善意的谎言不是欺骗。
“过完年,我会和张驰把事情说清楚,做个了断。”
“如果想好了我支持你,如果没想好,不急于一时。”
“其实我早知道疖子出头了,怕疼才恨不下心来挤掉脓水,但不排出脓液炎症就不会彻底消失。”
“知道么?小唐,这是我听到过最动听的话语。”他将手轻轻地罩在她的手上,一阵热流迅速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