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旧城长安。
茶摊上的伙计看到揣着俩烧饼走来的莫十里,立刻露出了笑容。
“莫小哥,照旧?”
“照旧。”
莫十里摸出一个铁子儿。
“您这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伙计一边端茶一边叙旧。
“前些天大兴城里抓邪教徒,正好我住的帽儿巷被波及了,连带着我在内,周围的街坊四邻都被传讯问话,被盯了快十天这才能自由出门。”
莫十里一脸苦笑。
这可不是谎话,为了掩盖莫十里的身份,头儿特意安排了。
对某些有心人来说,这样的掩饰没有任何用处,但是对周围的平民百姓来说,却是足够了。
至少,给莫十里省下了不必要的麻烦。
“大兴城也抓邪教徒?”
“我还以为只有长安这面抓了。”
老李凑了过来,还从兜里抓了一把花生、蚕豆、豆干出来。
“昨日上工,东家好心肠,给了些吃食。”
“莫小子你快尝尝。”
说着,就向着莫十里这边推了推。
“什么好心肠,只是拿些办事业剩下的吃食顶了你一半工钱。”
老王冷哼了一声。
老李却是不在乎。
“一样一样的。”
老李笑呵呵的,一脸不在乎。
老王看了他一眼,起身去找伙计,将两人的茶钱给付了。
老李刚刚干坐着,没要茶。
很明显,兜里没有。
茶摊老板、伙计都是熟人,不会赶人。
“喝茶。”
老王端着茶过来,没好气地说道,还从怀里摸出两个烧饼递给了老李一个。
老李笑着就接了过来。
莫十里给他,他不好意思。
老王给?
他可不客气。
拿着饼子咬了两口,用茶水顺下去后,长出了口气后,老李这才神神秘秘地说道。
“知道我昨个儿在上工的地儿,听到了什么吗?”
“什么?”
莫十里很配合地问道。
“能说说,不能说把茶钱、烧饼还我。”
老王却是不惯着他,抬手就要钱。
“你这人,咋不经逗嘞?”
老李一拍老王的掌心,嘟囔起来。
但也没有在卖关子。
“你们知道‘夜留香’吗?”
老李一脸神秘,压低了声音。
“夜留香?”
莫十里一脸疑惑。
“莫小子你这几天没来长安,你不知道,长安这地界儿,最近可是出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侠盗’夜留香!”
“知道开赌馆的赵家吧?”
“一夜之间被搬空不说,赵家父子还被吊在了自己的赌馆牌坊下。”
“而他们坑来的钱,都出现在了被坑害的人家。”
“最绝的是,在那赵家父子身上不仅挂着这些年做局坑人的证据,还有那位侠盗亲手所写:闻君父子多行不义,自当有人替天行道——夜留香。”
老李说得眉飞色舞,宛如是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般。
见到莫十里听得认真,更是滔滔不绝。
“不单单是赵家父子。”
“欺行霸市的李家兄弟!”
“还有那泼皮‘净街虎’!”
“都是被盗取钱财,高悬半空,留下证据与字条!”
“真是侠盗!”
老李忍不住地感叹。
“侠盗?”
“盗有,侠却不一定。”
“但是本事确实是有的,那些证据收集起来容易,把人挂起来也容易,但是一夜之间不惊动他人搬空赵家赌坊,却是不容易。”
老王先是反驳了老李一句,但随后就沉吟道。
“这还不算侠盗?”
“这些天受到夜留香救济的人有多少?”
“你这话要让那些人听到,怕不是得抽你大嘴巴。”
老李冲自己好友翻了个白眼。
老王却不为所动。
“抽我?”
“抽我,我也是这样说。”
老王一梗脖子,坚持己见。
“你这人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莫小子你说夜留香算不算‘侠盗’?”
老李看着油盐不进的好友,立刻有点急了,拉着莫十里评理。
莫十里挠了挠头,有些模棱两可地道。
“应该算是好人吧?”
说好人,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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