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束光芒在空中摇曳、交织、碰撞。
众人的思维也无限发散。
“除了一片黑,什么也看不到。”
“除了一道光,什么也看不到。”
“不同的心境之下,看到的东西不一样,难道这就是岳先生想说的道理?”
岳川摇了摇头。
“黑暗也好,光明也罢,都是我们主观的想象。”
“这个想象是有极限和边界的。而我想让你们看到的是无限的未来。”
岳川抬手作摘星揽月状。
“子女长大了是要跟父母分床睡的,子女有了,子女还要跟父母分屋住。”
“同在一个屋檐下,难免有磕磕碰碰,时间长了就有了矛盾,矛盾多了就有了怨恨。”
“与其靠礼和德去让人们压抑心中的情绪,束缚自己的真实情感,不如早早的分开。”
“分床分屋,既是给子孙后辈空间,也是给我们这些老家伙空间。空间大了就不会磕磕碰碰了。”
“放眼天下也是这个道理。我们这些老家伙站着位子不挪,子孙后辈怎么上位?”
“我们不挪窝,又要让子孙后辈敬天法祖,他们心中能不怨恨吗?这种怨恨积累多了,肯定想方设法把咱们弄下去,甚至把咱们抹去。”
听到这话,众人哈哈大笑。
就连最年轻的长卿,也笑得老气横秋。
孔黑子摇了摇头,“某还有一身力气,还有满腹诗书,不到下去的时候啊。”
岳川摆了摆手,“挪窝不代表咱们就要下去,咱们还可以上去!”
他举高胳膊,手中星辰剑越发明亮。
“如果我们不能持续的提升,持续的前进,那么早晚有一天我们会被子孙后人追上,成为他们的绊脚石。”
“那些被遗忘的祖先,被质疑的先贤,都是因为他们划定了一个界限,并且把自己当做了顶点、终点。”
“他们站在了最高点,子孙后辈只能依次向下。当所有的位置都排满,无法继续的时候,子孙只能把最上面的祖宗摘掉。”
听到这话,众人不由想起家中的祖宗牌位。
供桌上空间有限,不可能把所有的祖宗都摆上去。
所以每添加一位新祖宗,就得把一位老祖宗请走。
这是很无奈的事情。
因为桌子就那么大,房间就那么大。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岳川接着说道:“同样的道理还有这国家,君王至高无上,臣子百姓只能依次向下,当最下层无法再向下的时候,他们必然要奋起反抗。”
“想要不被子孙遗忘,不被后人抹去,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打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一套。”
“我们要给子孙后代无限自由的空间,而不是画一条界线,造一个牢笼给他们。”
“所以,咱们不能以治国、平天下为终点,而是在星辰大海中漫游,寻找传说中的彼岸。”
“当他们一抬头就能看到天上的星星,想到咱们,还怎么把咱们抹去呢?”
众人笑了笑。
长卿问道:“岳先生,之前听您说‘彼岸’,在下还以为是天地间的某个地方,只要跋山涉水就能抵达。现在听您的意思,彼岸是在星辰大海里,甚至不在咱们这个世界,而像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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