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质疑杜伏威的决定。从当年杜伏威在官兵的刀下救了自己。并且将自己收为义子之后。西门君仪就已经决定了。将來只会成为杜伏威手中的一把利刃。只管杜伏威指向哪里。自己就刺向哪里。一把利刃。是不会质疑主人的任何决定的。
很快。江淮军与贼兵的联军就已经逼近了江南军的军阵前线了。双方就像是在大海中的两片浪花一样。狠狠地撞击到了一起。江南军将士的武器配备基本上都是长枪加圆盾。在张绣的命令下。江南军列成了方阵。并且将长枪笔直地举起。立起了一片密集的枪林。而江淮军与贼兵撞上这片枪林当中。有不少人都是直接就被长枪给刺穿。但就算是如此。江淮军和贼兵还是踏在同伴的尸体上。冲进了江南军的军阵当中。朝着敌人举起了他们手中的兵刃。
“杀。。。”看到这一幕。张绣沒有任何犹豫。挺起了钢枪就是朝着前方刺了过去。他是江南军的头领。从他让郑文秀回到城中的那一刻起。他的一举一动。就关系着江南军的士气高低。因此张绣必须要强硬起來。因为若是他有丝毫软弱或者退缩。那都会导致江南军那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士气下滑。
“放箭。不要停下來。继续放箭。”在城头上。看到张绣一个人就这么杀进了敌人的军阵当中。郑文秀的眼睛也是红了。立马就是朝着左右的弓箭手嘶喊起來。在他的呼喝声下。所有弓箭手都是在拼命将他们手中的箭矢射出去。用他们的箭矢來支援着城外正在与敌人厮杀的战友。
狭路相逢勇者胜。现在在岳阳城外。这三支军队的将士正在用他们的性命证明这一点。而在这么一场较量当中。占据优势的。竟是外表看上去杂乱无章的可达寒贼兵。虽然这支贼兵沒有统一的铠甲、武器。沒有整齐的队列。更沒有什么正规的战术、战法。可当他们与敌人厮杀到了一块之后。这支贼兵立马就是展现出了可达寒贼兵虽然臭名昭著。但却还能够在江淮一带生存下去的原因。
在战场上。每一名贼兵都是疯狂的。就像是一汪沼泽上的水面。表面看上去好像平静。可只要有什么东西踏进了这片水域。整个水面就会立马变得浑浊不堪。而且将所有踏入水中的东西吸入到这片浑浊当中。贼兵们用他们那各式各样的兵器朝着面前的敌人砍杀。他们的脸上全都是布满了狰狞之色。枪断了就用刀砍。刀口崩了就用拳头打。用脚踹。拳头和脚起不到作用。干脆就是用牙齿咬。他们用他们的行动展现出了。什么才叫做恶。什么才叫做疯狂的进攻。
杀入军阵当中的张绣更是深有体会。一开始张绣凭借着坐下战马的冲击力。还能继续往前冲一段路。可很快。张绣就感觉到自己像是陷入了沼泽当中。似乎每往前走一步都要花费更多的力气。那些贼兵根本就不理会张绣的枪法有多么犀利。每个人看到张绣就好像看到杀父仇人一样。一个个都是奋不顾身地朝着张绣扑了过去。
张绣一开始还能保持冷静。用他的钢枪将那些扑向自己的贼兵点杀于马下。可越到后來。张绣就越感到吃惊。特别是当他看到一名贼兵在被自己刺穿了喉咙之后。却还是瞪着一双赤红的双眼。双手死死地抓着张绣的长枪不放手。张绣这才意识到。自己所要面对的这支贼兵有多么的疯狂。而自己如此轻易就冲进贼兵的军阵当中又是多么的冒失。
只不过现在张绣意识到这一点。似乎已经晚了。等到他准备调转马头往回跑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距离江南军的战线已经有上百步的距离了。而每走一步。张绣也是感觉到越发艰难。似乎那些扑向自己的贼兵也是越來越多了。
“啊。”就在这个时候。张绣也是突然惨叫了一声。倒不是张绣受伤了。而是张绣坐下的战马竟然突然嘶鸣了一声。直接高高地扬起了前蹄。张绣也沒想到自己的坐骑会突然发狂。用尽全力抓住缰绳和马鞍。想要稳住自己的身子。却是看到在坐在战马的前蹄上面。几名贼兵的身子正随着那扬起的前蹄在空中甩了起來。而他们此刻正面带狰狞的笑容。用他们的牙齿紧紧地咬着战马的马腿。
在吃痛之下。战马再次扬起了身子。而这次张绣再也抓不住。直接就是从马背上摔了下去。重重地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