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弯弓射箭的好手。雁门关的城墙虽高。却很难挡住突厥人的短矢。而城头上的弓箭手却是占据了地形上的优势。居高临下。雁门关作为军事要塞。关内的箭矢储备也是十分充足的。所以在雁门关前。这箭矢上上下下。几乎交织成了一块黑色的光幕。只不过这光幕所带起的血腥味。实在是太重了。
在城头上。已经完全担起了城头指挥的來护儿眉头紧锁。坐在高台上。凝目望着前方战场上的情况。尽管周围到处都是流矢。可來护儿却是丝毫不为所动。稳如泰山。來护儿的这个举动。也是给城头上的守军将士们带來一种心安。也算是稳定士气的一种方法吧。
來护儿这稳稳坐着。可是忙坏了在來护儿身边的那些亲兵。他们手中的长剑在來护儿周身挥舞。帮着來护儿抵挡那些飞來的流矢。正是因为有了他们。这才保证了來护儿在战场上却是连根汗毛都沒伤到。
“啊。”一声叫喊声响起。却是其中一名亲兵光顾着为來护儿格挡了。却注意到自己。一个疏忽。一支流矢直接射中了他的大腿。这亲兵一疼。整个人就直接跪在了地上。而这么一來。却也是在來护儿的面前空出了一个空当。就在这时。一支流矢正好从这个空当飞射进來。直接就是朝着來护儿飞射了过去。这一幕。可是惊得所有亲兵以及将领们大叫起來。所有人都是朝着來护儿这边扑了过來。想要为來护儿挡下这一箭。
“啪。”突然。一只手伸出。直接便是将那支箭矢给稳稳地抓在了手中。再看那只手的主人。正是之前一直稳坐在高台上的來护儿。面对众人惊愕的目光。來护儿却是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将箭矢丢在了一边。突然站起身。沉声喝道:“独孤盛。”
“呃。末将在。”听得來护儿的召唤。刚刚上了城头。正躲在众将当中的独孤盛不由得打了个颤。刚刚他可是犯了个大错。差点导致关门失守。独孤盛也知道自己出了错。所以就算是上來了。也是一直躲在人群当中不敢露面。可现在來护儿却是点了他的名字了。在他想來。來护儿肯定是要來找自己算账了。有心不想答话。可想想來护儿的那些手段。独孤盛就忍不住心里发虚。只能是老老实实地走出來。对着來护儿一礼。却是小心翼翼地偷看來护儿的表情。别看独孤盛那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可这模样却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孩。
可惜來护儿此刻脸上却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哼道:“现在立刻去关内。取出火炮。不要多。只需三架即可。三炷香的时间内。送到城头。如若晚了片刻。两罪并罚。”
一开始來护儿并沒有提刚刚独孤盛犯错的事情。独孤盛还暗暗松了口气。可沒想到來护儿最后却是暴出一句“两罪并罚”。吓得独孤盛脑袋忍不住一缩。他可不敢跟來护儿讨价还价。以來护儿那说一不二的性格。独孤盛可别想讨得好去。所幸这三炷香的时间虽然有些紧。但也來得及。独孤盛也顾不得说什么了。直接转身就是朝着关内赶去。他可不敢耽误时间。这完不成任务的处罚。他沒那个胆子去尝。
火炮。听得來护儿的命令。在城头上的众将都是眼睛一亮。是啊。怎么都忘了雁门关内还有这么一个好东西啊。不过众人又是对來护儿的命令感到奇怪。之前受了伤。现在已经包扎好了得司马德勘上前一步。对着來护儿抱拳说道:“來老将军。为何只让独孤将军拿三架火炮出來。若是末将沒有记错的话。这雁门关内应该有二十架火炮吧。何不把那二十架火炮一并拿出。让突厥人知道知道我们大隋的厉害。”
司马德勘所问的。也正是众将心中的疑问。如今关外的突厥人这般密集。正是让火炮发挥最大功效的时候。若是把二十架火炮全部拿出來。必定能够给突厥人以重击。來护儿乃是沙场老将。自然应该知道这一点。怎么会犯这个错呢。
來护儿却是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众将。最终还是解释道:“老夫何尝不想痛击突厥人。只不过这几天以來突厥人的攻势并不算是凶猛。那是突厥人认为他们能够轻松获胜。所以为了减少伤亡。而沒有全力攻击罢了。若是我们把所有火炮拿出來。让突厥人损失巨大。始毕必定会恼羞成怒。下令全力攻关。到时候。我们就算是有火炮在手。也不见得能够守得住。现在我们所要做的。只是拖住时间就可以了。三架火炮。只会让始毕认为我们尚有余力。但还不至于让始毕全力攻关。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