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官道上。
王妃吴素的仇如今就只剩下了两人。
太安城的守门人柳嵩师以及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赵惇!
这两人也偏偏是最难杀之人。
柳嵩师龟缩太安城大内,身周到处都是可以随时调动的皇城禁卫,如何杀之?
至于皇帝赵惇,这家伙本人虽不会半点武功,但无奈他的身份是皇,是君。
而北凉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臣字。
君君臣臣,臣若是向君挥刀那便会失去大义,会被视之为无道之徒。
更不要说太安城内还有那个无敌之人的存在了。
依托离阳龙运而存的他又怎会坐视徐凤年亲手断掉离阳龙运?
所以这才是陈芝豹迟迟不敢动手,不能像徐凤年这般快意恩仇的理由。
那么你徐凤年,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不,若是接不下这一剑,那你徐凤年可没有未来可言了。
轻叹一声的陈芝豹凭栏望向西北。
若是你徐凤年死在了这儿,那么剩下的事就交由我来吧。
……
太安城,东门,小巷。
抱着长铗剑靠墙而立的祁嘉节见到那天人头颅破灭之后,神情凝重至极。
作为类似于放风筝般的‘牵剑人’,他的大部分心神实则都在那东越剑池最后一座大奉剑炉中的那柄绝世凶剑上。
即便他靠着献祭了无数剑客的命才获得了那柄绝世凶剑的勉强认可,但他仍需小心翼翼地驾驭这柄锋芒毕露,让人神魂一经接触就会疼痛难忍的大奉剑。
如今这件事总算是到了解脱的时候。
看着远处那静立不动的北凉世子,祁嘉节暗道一声抱歉。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不会如此不讲武道对这北凉世子殿下进行偷袭一行。
毕竟要是有办法的话,谁不想堂堂正正的当面击败一位武道宗师呢?
只是他祁嘉节没办法啊。
看了一眼怀中长铗的祁嘉节轻叹一声,再伸手将这柄陪伴了他无数个日月的长剑丢至一旁,现在的他……不配用这柄剑。
紧接着祁嘉节那身好像不管身处何地都不染尘垢的昂贵蜀锦袍子开始轻轻颤动起来,这就像是石落湖面般荡起的涟漪。
而若是此时有人在这祁嘉节身侧便会发现祁嘉节的身周光线发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扭曲,就像是有一种威猛至极的力量开始改变了这处空间一般。
再然后有一剑自东越剑池那重新启用的剑炉中破炉而出,那一瞬之中肆意散发的杀伐血气令东越剑池还活着的弟子们皆是头晕目眩,东倒西歪。
察觉到东越剑池异状的宗主宋念卿站起身来,眼神复杂地看着这柄由残留大奉气运加之剑士、炼气士血肉精华铸成的一次性凶剑。
他自然知道此剑是为了对付谁,也知晓铸造此剑所花费的资源至少让东越剑池倒退了十年。
只是为了东越剑池的未来,他宋念卿不得不做。
即便此举有违本心,但他也只能希望这一剑能够功成。
因为已经与离阳命运绑定在一起的东越剑池,毫无退路可言。
“为了天下人,身为北凉世子殿下的你还是死了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