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女子出嫁离家,都会带上嫁妆。
而男子出行,多半是清清爽爽。
像是孑然一身的陈芝豹仅是提着一杆梅子酒,单人单马便南下赴京去做那兵部尚书。
他来时只有一人,去时自然也不会带一兵一卒。
这便是陈芝豹。
踏出凉州城门不远处的陈芝豹忽地停下马,回头望向了那大开的凉州城门。
只见那城门处有一小队稀稀疏疏、不成建制明显是临时得到消息赶来的骑兵尾随而至。
看他们那胯下战马明显减慢的步伐就可知为了追他,这些马匹早已是疲惫不堪。
而在这一小队衔尾而至的骑兵前头则有一名样貌平平无奇,但面容却十分坚毅的女子依旧咬着泛白的嘴唇向着陈芝豹所在的位置飞速接近着。
见到来人的陈芝豹苦涩一笑,随后调转马头,将挂于一旁的水囊轻轻地抛了过去。
可惜她并没有去接,任由那带着善意的水囊跌落在满是黄沙的土地上。
看着渐渐停下了脚步的来人,陈芝豹轻轻一笑道:
“徐渭熊,亏你也是熟读兵法之辈。
你可知就你们这种完全不考虑体力的高速截杀,就算是来两千骑都未必能拦得下我。”
已经很久没有合眼的徐渭熊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真要反出北凉?!”
陈芝豹笑了笑反问道:
“什么叫反出北凉?”
徐渭熊冷声道:
“离开北凉去那太安城做兵部尚书就是反出北凉!”
陈芝豹摇了摇头道:
“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那我便是反出北凉了。
但是你不会是我的对手,我也不希望你是我的对手。
所以即使知道不可能,我还是想说一句……你走吧。”
徐渭熊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冷了下来,背后的古剑在一瞬间颤鸣不止,显然是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见到徐渭熊的反应,陈芝豹轻轻一叹并没有提起长枪,而是眼神飘向了远处凉州城难得地吐露出了心声:
“你知道的,这些年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在冷眼旁观着一切。
我只是想让义父慢慢老死在北凉王的位置上,好让北凉军权的交替能够平稳。
所以第一次我希望世子殿下能入京做一个能安享富贵的驸马,他没去。
第二次,他出门游历六千里,我不想他活着回来,但他活着回来了。
第三次,他南下江南道去接大姐,我希望有人能杀死他,但他还是没死。
最后这一次,他北上我希望他死在异国他乡,但他还是回来了。
就像我不希望你来,你还是来了一样。
所以我明白我永远是等不到北凉王的位置,永远是等不到三十万铁骑尽归我麾下的时候了。
因此我走了,可你们却不愿意让我走,难不成一定要我杀了你吗?”
听着陈芝豹半真半假的心声,徐渭熊默然不语。
但她也深知以陈芝豹的能力不管去到哪都会大放光芒,正因为这一点徐渭熊才不愿意让陈芝豹离开北凉去离阳。
因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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