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体徐凤年南下东线的时候,带着徐淮南从宝瓶洲南下的徐凤年刚行出三百里,就见到有一骑纵马向着这绿洲的方向狂奔而来。
等见到徐凤年身后那戴着生根面皮但却难掩暮气的老者时,那有着北人身材,南人相貌的青年脸上流露出了庆幸之色。
他飞快下马跑至徐淮南马匹前,张口欲言却又怕得知一个出乎他意料的结果,到最后竟是未能成功说出一个字来。
倒是高坐于马上的徐淮南只是冷眼旁观着这位最被他寄予厚望庶出子孙。
对上了徐淮南冰冷眼神的男子心中一震,随后激动道:
“爷爷!”
别看徐淮南和徐凤年相谈甚欢,有那忘年交的意思,但是在北莽徐家里徐淮南向来都是一个说一不二的威严存在。
所以对比于自己这个庶出孙子徐北枳的激动,徐淮南只是冷淡地道:
“老夫是怎么教你的?
成大事者必须要排除一切外在情绪干扰。
你看看你如今的模样,又如何能做出正确的决策来?
要知道你以后所做的每个决定都将决定很多人的性命,不理智,谈何成功?”
听见爷爷熟悉的教训声,徐北枳没有任何不耐之色,反倒是放下心来的松了一口气。
这熟悉的模样,确实是他爷爷。
徐凤年并没有选择将他爷爷的头颅当作战功来作为将来上任北凉王的基石,这事是好也是坏。
好事是徐凤年此举获得了他徐北枳的认可,他徐北枳愿意为徐凤年鞠躬尽瘁。
坏事是没有杀了北莽曾经北院大王的徐凤年在北凉军中的声望恐怕还远远不如那陈芝豹,对于徐凤年掌控北凉三十万铁骑恐有障碍。
而且爷爷身在北凉的事一旦暴露,那么北莽这边也恐生波澜。
就像他爷爷说的那样,成大事者必须要以冷酷的眼光看待事情,徐凤年终究还是过于感性了。
想到这里的徐北枳忍不住再看了一眼爷爷,毕竟爷爷当初和他说的时候是两种可能。
要么徐凤年死在那宝瓶州绿洲中,要么徐淮南死在那里。
但现在第三种意料之外的情况出现了,他需要确定爷爷的想法。
可徐淮南的脸色却是毫无波动。
徐北枳立即就领会了爷爷的意思。
这事产生的余波就是爷爷交给他徐北枳最后的课题。
既然他要辅佐未来的北凉王甚至未来的天下帝王,那么该如何平息事件的余波就是他肩上的责任了!
深吸一口气的徐北枳对着端坐在另一匹马上的徐凤年拱手道:
“在下徐北枳,敢问殿下此来北莽意欲何为?”
徐凤年笑了笑:
“自然是为了这天下。”
徐北枳上前一步,眼神炯炯地看着徐凤年道:
“再问殿下,这天下是百姓还是北凉?”
徐凤年轻笑一声道:
“自然是北凉天下!”
北凉天下?!
北凉在天下之前,真是好大的野心!
但……他徐北枳喜欢!
不愿做皇帝的话,来见他不问世事多年的爷爷干嘛?
不愿做皇帝的话,涉险来这北莽与女帝和谈干嘛?
徐凤年如果没有这般野心,那还真不如将北凉三十万铁骑拱手相让给陈芝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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