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但老夫的心始终是向着中原人的。
只不过你还是来迟了。
若是一年前你来找老夫,那么老夫自然会按与李义山的约定帮徐骁谋划吞莽一事。
但是如今那太平令游历离阳十数年后回来了,带着一副对症下药的猛药回来了。
他当初在那皇宫给女帝下了一盘大棋,彻底的收服了女帝的心。
那老夫这些年的待价而沽就变成了一场笑话,也就难以再对北莽局势插手了。
小子你说如今局势之下,老夫这个臭棋篓子又还能对北莽王庭造成什么影响呢?”
说了一大段话的徐淮南稍稍顿了顿后笑道:
“是不是听了这些话后对老夫很失望了?”
徐凤年笑着摇摇头道:
“不失望,不失望,老先生能如此坦诚倒是令小子心中有了决定。
这北莽虽无老先生的用武之地,但北凉如今可是求贤若渴。
有老先生助北凉一臂之力,那北凉自然能如虎添翼,在接下来的混乱局面中取得一席之地。”
听得徐凤年言语里的邀约之意,徐淮南哈哈大笑道:
“怎么?你想要将老夫从这宝瓶洲的绿洲带回到北凉去?
老夫虽然老了,但终究还是没死。
所以北莽即便用不到老夫也不会坐视老夫被人带走。
你想带走老夫的难度可不亚于阻止凉莽开战的难度。”
徐凤年耸了耸肩道:
“不试试谁又知道不可以?”
听出徐凤年言语里的坚持,徐淮南还是摇了摇头,有些感慨地说道:
“老夫还在,自然是鸡犬升天满门富贵。
老夫若走,那么身后家族必然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虽说这里面有一半是因为老夫为了让女帝放心,所以故意不约束族人,任由他们为非作歹和耶律、慕容两姓故意交恶的原因在。
但另一半是老夫终究是个南人,女帝虽念旧不为难我,但是我的后人定然是逃不开一死。”
徐凤年笑了笑对于徐淮南的说法显得不以为然。
如果徐淮南真的在意家族,那就不会放纵他们去得罪耶律、慕容这两支北莽国姓了。
此番说法不过是想再次确认徐凤年的决心罢了。
所以徐凤年接着说道:
“老先生已经很对得住族人了,以一己之力给了当年只能被迫背井离乡的徐家三十余年的如日中天。
这份殊荣可是寻常百姓几辈子都无法到达的高度。
只不过骤然得了富贵就如同山猪见了细糠一般,经过初时的不适之后便是暴饮暴食。
他们为非作歹,与北莽国姓交恶本就是取死之道。
短则数年,长则十年,北莽徐家必然会迎来清算。
所以老先生何必要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去拯救一些不该拯救的人呢?
要救也该救值得之人才对。
这在北莽开枝散叶三十余年的徐家里难道没有老先生真正想要保下之人么?”
徐淮南长叹一声。
徐凤年所说的一切其实正中他心中所想。
“还是有的。
老夫这一生读春秋而懂的阳谋韬略与自悟而得的阴谋诡计家族里没人愿意学。
倒是偏房一位极不起眼的庶孙每日愿意听老夫这个半截入土的老人唠叨。
所以老夫在他六岁时给他改了名,他叫徐北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