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程度。
而那飞狐城城牧在见到捕蜓郎现身的那一刻便知自己买凶杀人一事已然曝光,直接在梁上悬了根白绫自尽了。
当然,这些北莽内部的动乱暂时和徐凤年无关。
走出了瓶子巷的徐凤年已经撑着那广寒楼赠送的油纸伞来到了一处废弃已久的破庙前。
此时漏风又漏雨的破庙当中隐有火光闪现,依稀可透过破庙残破的门窗见得里面有一不修边幅的邋遢汉子正在酣睡。
在这邋遢汉子身边则有一名看似专心致志拾掇着篝火的仆人在守夜。
似是察觉到有人到访,这守夜的仆人警惕地用一双斗鸡眼望向了门口站着的富贵公子哥。
徐凤年笑着对这仆人扯了个蹩脚的借口道:
“在下路上遇见流寇,一身行囊均被人劫去,如今无钱住店,只能在此叨扰一二,还望恕罪。”
仆人听到这话,眼中倒是毫无波动,只是指了指自己嘴巴示意自己说不得话,再指了指自己的主人示意要由他来做决定。
很快那醉醺醺的汉子便被自己的仆人摇醒。
悠悠醒转过来的汉子第一时间并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对来人打扰其睡眠之事破口大骂,而是熟练地摸向腰间酒葫芦,习惯性地抬头闷了一口烈酒漱口后,眼神中这才有了聚焦。
等看见了突然造访的徐凤年后,汉子眼里同样也是无动于衷,只是自顾自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哼了一曲北凉腔的霸王卸甲,看起来洒脱至极。
一旁的姜泥见到这汉子如此作态,忍不住皱了皱眉道:
“昔日的先锋军大都统怎会混得如此德行?”
听见姜泥说话的汉子本欲发怒,等瞧见说话者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后顿时面色一变,从手中掏出一把柄上有着明珠镶嵌的豪华匕首来一边挂着那多日曾修缮的胡子一边开口道:
“小姑娘,此言差矣,你不会在闻到我满身酒气的时候就认为我是个酒鬼了吧?
你要知道老子当年来这飞狐城时身上可是挂着两柄名剑。
其中一柄烛龙还正挂在那挂剑阁中最显眼的位置呢。
至于另一柄鱼蚨被我卖给城牧府挣了千两黄金!”
烛龙?鱼蚨?
听到这两个剑名,姜泥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而对春秋往事知之甚多的陈渔心头一动。
不管是烛龙还是鱼蚨,这两柄剑都是当年吴家剑冢九骑破万人之时遗落在北莽的名剑!
若是徐凤年真是来找那北凉王妃的亲弟弟吴起,那么显然是找对了人!
只是如姜泥所说的那般,现在的吴起显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先锋军的大都统了。
即便他再不承认,如今的他也只是一个嗜酒如命的酒徒罢了。
而且刚刚在那广寒楼中听那安阳姑娘的描述,这吴起已经成了一个每日只懂寻花问柳的存在。
这种生活过久了之后,这吴起还能有几分从前风采?
怕是半点都无了吧。
这样的废人徐凤年便是请回了北凉又如何?
只是多了一张挥金如土的嘴罢了。
就在姜泥和陈渔都暗自叹息于吴起的堕落时,徐凤年却是对着那一旁照顾着篝火的仆从躬身道:
“舅舅,凤年来接你回北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