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怏怏的黑衣老僧似慢实快地行走在黑夜之中。
他起先并没有对北凉这位年轻的世子殿下多有上心。
想报仇可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
想当年那吴素要不是拼死入了伪境的陆地剑仙,挥出了那惊人一剑。
恐怕如今的北凉格局就要更改了。
而即便如此,那吴素也不敢在太安城久留,而是飞快的离去,这也足以证明以陆地剑仙的实力都不能在太安城来去自如。
数十年来,也只有那身为大天象境,实则战力可以媲美陆地神仙的曹长卿可在这太安城中三进三出。
但实际上以杨太岁的渠道来看,曹长卿能安然退出太安城不过是有人有意为之罢了。
若是曹长卿真能触及当今圣上,那么也就到了他真正的死期。
所以徐凤年先前那番关于报仇的言论在杨太岁冷静下来后思考,其实也不值一提罢了。
只是他也没将此事告知当年一起参与京城白衣案的那些人。
这也算是他为当年之事所还的情。
否则的话,徐凤年此次就算能生离太安城也会落得跟吴素一般的下场,回去后一身暗伤,随时会死。
不过既然这情还了,那么就该算账了。
他会来此赴约,实际上为的是他那徒儿赵楷而不是京城白衣案。
一码归一码。
人情既然还了,徐骁又已经走了,这徐凤年还留在这下马嵬驿站的话,那么是生是死就看徐凤年他自己的造化了!
杨太岁抬起头望向那因夕阳西下逐渐被笼罩在阴影中的徐凤年,一手在胸口成掌竖立,低语了一声。
接着有些疲惫的开口道:
“殿下可否就此退去?
以贫僧与你父的交情,先前那些话贫僧可以当作没听到。
赵楷之事,贫僧他日自会再来找你。”
徐凤年嘴角翘起,冷笑一声道:
“退?
不太好吧?
你还没死本世子又岂可退去?
对了,赵楷在那黄泉路上形单影只的模样可太孤单了。
他一直托梦给本世子让我早点带他的二师父下去呢。
不如杨太岁你直接引颈就戮吧,也省得我还要费一番手脚功夫了。”
听出了徐凤年报仇决心的杨太岁微皱眉头道:
“当年之事非贫僧所愿。
但如今贫僧好心劝你离去也算是还了这份情。
殿下若是铁了心要贫僧偿命的话,贫僧也不会就此束手待毙。
说来惭愧,贫僧实力在当年那拨人里只是末位。
既然殿下想要为你娘亲报仇,那么选择贫僧确实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若是连贫僧都动不了,殿下也莫要再痴心复仇之事了。
请,就让贫僧看看殿下如今有了多少道行竟敢如此说话!”
慢慢挺直脊背的杨太岁就如同一头恶虎般伸展了身子,显然是做好了对敌的准备。
而走出了驿站的徐凤年来到了那下马嵬不远处的龙爪槐底下拔出了手中的桃木剑神荼。
瞧见神荼出鞘的杨太岁眼里闪过一丝惊色,已是认出了这把武当的镇山之宝。
这徐凤年能拿到这有着天下第一符剑之称的神荼显然是与其相当契合。
能被神荼认主,这徐凤年恐怕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是靠王重来的大黄庭硬堆上来的境界,恐怕手底下确实有几分真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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