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澜好奇的看了薛柔一眼,见她只是安静的饮茶,不由试探着开口。
“那云雾雪芽是南境特产,一年不过也才得些许,珍贵异常,今年初时蕲国送了些当贡品入宫,我手慢了连半钱都没得到,没想到薛姑娘倒是大方,一下就送出去半盏。薛姑娘与这婆婆关系极好?”
“王爷误会了,这婆婆是我来京后才偶然认识的,她烹茶的手艺极好,而且这茶寮清静无人打扰,这婆婆又是率性爽利之人,所以薛柔三五不时会来此处坐坐,至于那云雾雪芽……”
薛柔笑起来:“说起来那还是谢老夫人所赠,说是要还那串白玉念珠的人情,薛柔是俗人烹不出好茶,所以干脆就借花献佛送给婆婆这爱茶之人了,还能借此换来婆婆几壶好茶。”
容澜听薛柔提起谢家人,顿时面色沉了下来。
最近谢忱与他表面如常,而且相比之前,如今的谢家更加全心全力的帮他,那谢宜柳也几次三番的替她出谋划策,甚至其中不乏让他也为之惊艳之计,而谢忱更是替他在朝中奔走,忠心耿耿竭尽全力,可是他心底却很清楚,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和谢家再也回不到以前。
无论谢家如何向他示好,他们彼此心中埋下的毒刺都再也拔不出来,不仅他在时时防备着谢忱,就连谢忱又何尝没有防备着他?
谢忱看似竭力帮他,实则却留了后手。而他以前从未想过谢忱会背叛他,所以从未对他有过疑心,可这次出狱之后。当他命阿印派人去谢府暗中监视后才知道,谢家早就暗中与其他亲王有所勾连,他甚至亲眼看到过谢忱身边的小厮出入庆王府,那谢宜柳身边更时不时有暗卫出入,虽然他还没查清楚谢宜柳跟的到底是庆王还是福王,可这南楚朝堂之中,能让谢家人左右摇摆对他阳奉阴违的人。除了他们两人,还会有谁?
容澜想起这些糟心事,身上寒气勃发。猛地提着茶杯狠灌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之时整个人都阴沉了不少。
薛柔见状伸手再次替容澜将杯中斟满了茶水。
“王爷这般喜怒形于色可不是好事。”她淡淡道。
容澜闻言苦笑着抬头:“你以为我不知道成大事者最需隐忍,只是对着你,我总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薛柔对于容澜看似信任的样子却只是神色浅淡勾勾嘴角。这话容澜说说。她听听,谁如果真的放进了心里那才是真傻,她只是把玩着杯盖随口问道:“听闻王爷近几日日日进宫伴驾,学习国政朝策,可还顺意?”
容澜闻言神色松了些,看着薛柔的目光中透着几分感激说道:“一切都还好,我照着你说的那样主动对父皇认错,并且把手中矿脉上交国库。父皇果然对我好上许多,之后我几次对庆王和福王示弱。父皇见庆王和福王对我再三打压,朝权偏倚,萧太后又处处想要提携庆王让他以储君之资议政,父皇果然出手帮我,他刻意召我入宫伴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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