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去。”
秦白雅看着薛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云淡风轻,心里突然多了分羡慕。
她虽身为郡主,可礼仪教导甚为严苛,更因为她父亲不得皇帝心思,这些年被皇帝贬斥,府中日日势危,她就更不能照着自己的心意去活,所以哪怕再厌恶薛云蓉肤浅无礼,可面上也得配合着免得损了彼此脸面,她也清楚这些人之所以还称呼她一声郡主,不过是看在昭容长公主很疼爱她罢了。
如今薛柔这般肆意张扬,倒是让她从心底里多了几分钦羡。
“薛姑娘言重,今日之事是白雅连累了姑娘,还望勿怪。”秦白雅福了福礼。
薛柔飒爽一笑,柔和清婉的脸上多了些爽利,“郡主客气。”
两人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里难得的友好之意,薛柔看了眼薛云蓉后,对着长乐郡主点点头,便让长青拿着方掌柜包好的东西,带着芹言一起朝宝华楼外走去。
门外围观的人见到她过来,都是纷纷让路,实在这女子刚才行径太过骇人。
这京畿重地,何时见过这般嚣张的女子,哪怕就是有所不满,或是长辈训斥晚辈,那也是关上门在自己家中,几时有人在外这般不留情面,他们中不少人都从“薛永丰”三字猜到了眼前这女子身份,不由咂舌。
昨日才因砸了薛府大门扬名京畿,今日居然又闹出这么一出来,那薛大人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三人走出宝华楼后,芹言朝着身后弹出粒瓜子,刚才还僵硬着身子的薛云蓉顿时娇呼一声委顿在地,她慌忙就朝着众人解释,“别听那贱人胡说,我没有骂长辈,我也没有抢东西,是她冤枉我……是她冤枉我……”
秦白雅看着惊慌失措的薛云蓉,不由退开两步摇摇头,此时任薛云蓉如何解释,薛府的名声也挽不回来了。
她突然有些后悔今日同薛云蓉一起外出,对着薛云蓉说了句“好自为之”后,就转身走了。
而周围那些人见薛云蓉此时还口口声声的称呼薛柔贱人,心中虽然对薛柔当街打人有些质疑,可对于薛云蓉的印象却是更差,薛柔的身份他们皆知,不管她年龄多小,但她身为薛氏长辈是事实,薛云蓉这般当街辱骂,那几巴掌倒也不冤枉她。
薛云蓉看着周围人指指点点,脸上胀疼的厉害,心里更是害怕,挂着泪就跑了出去……
“啧啧,这个薛柔倒是有趣,那几巴掌打的可真是爽快。”
宝华楼对面的茶楼上,一名黑衣男子懒散的趴在窗边,望着宝华楼那边啧啧出声。
他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刚好能通过宝华楼前的天窗看清楚里面发生的事情。
他旁边坐着的锦衣男子闻言却是皱眉,“属下倒是觉得这女子太过张扬了。”
昨日刚来京中,便砸了薛府大门,她虽然仗着长辈身份,薛府人又理亏在先让人挑不出过错来,可毕竟大周女子向来以柔顺为美,她还是给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才时隔一日,她又当街打了薛云蓉,怕是不出今日,这薛柔的闺中名声,也随着薛府一起毁了。
黑衣男子回首,脸如镌刻五官精致,一双狭长凤眼竟是比女子还美,他脸上带着不羁笑容,“延陵,你也太过无趣了,这京中冷清多时,难得有点乐子,而且我觉着这薛柔倒是不错,起码比那些大家闺秀有意思多了。”
“十三爷,近日来大周和南楚关系越发紧张,正德帝对你的监管越来越严,你可别胡来。”沈延陵见容璟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连忙警告,“十三爷,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容璟脸上笑的张扬,“什么身份,不就是质子,爷自然省的。”
他摸摸下巴无所谓道,脑子里却想得是刚才从宝华楼里出来的薛柔,凤眼里的兴味不减反增。
容璟突然站起来,大步朝着茶楼外走去,沈延陵忙叫道:“爷,你这是去哪?”
“爷去找乐子,别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