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全兴高采烈,摆驾回了后宫,群臣送走皇帝,方才散了班次,盛长桢也随着人流出了太极殿。
华青锋走过来,说了几句闲话,很有风度地恭喜了盛长桢一番,而司马建等人,早就各回各家,灰溜溜地散了个一干二净。
张辅留在最后,等华青锋也走了,他才走过来对着盛长桢道:“陪我走一走。”
老丈人有吩咐,盛长桢岂能不从,连忙应下,随着张辅出了皇城,骑上了马。
连串的马蹄声不停地响着,张辅说道:“今天做得不错,华青锋、司马建有苦难言,彭大学士也夸你呢!”
“司马建……”
盛长桢眼中寒芒展露,“他怕是没几天好日子可过了,华青锋倒是老辣,没露出狐狸尾巴来。”
“自食苦果,怨不得他人。司马建也是做官做昏了头,这般急躁冒失,便是落得各谪官出外的下场也不稀奇。”
老国公眼神犀利,嘴角笑意透着冷酷意味,显然是对这位攻讦自家女婿的兵部右侍郎没有半分好感。
他转头盯着盛长桢,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盛长桢粲然一笑:“还能有什么打算?韬光养晦呗……”
张辅点头,对女婿审时度势的眼光表示赞许。
司马建这批人虽没能成事,但这也暴露出来了盛长桢身上的隐患,暗地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准备伺机而动呢。
这种时候,盛长桢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韬光养晦,无为胜过有为,避免自己成为朝野上下的焦点。
反正盛长桢这回造出了板甲,在官家那里已经足以交差了,想来官家也不会再苛责于他。
若是盛长桢隔三差五地拿出板甲这样利国利民的成绩来,官家反而不好办,赏他吧,提拔太快,怕日后赏无可赏,不赏他吧,又难以服众,有损皇家威信。
且看这回板甲之事就能明白,主要的赏赐都集中在了工匠身上,盛长桢这个主事者仅仅是得了几句嘉许罢了。
张辅在朝堂中风雨数十载,自然清楚盛长桢如今的处境,不过盛长桢自己才当官几年,就有这样清醒的头脑,不被眼前的炙手可热迷住双眼,这就让张辅颇感惊喜了。
同时又觉得欣慰和自豪,这是自家的女婿啊!
……
盛长桢回到家中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盛长桢进到里间,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张桂芬贴心地给丈夫捶着肩膀,她有家传武艺在身,精通人体穴位,也能算半个跌打医生,用来按摩自然是小材大用。
盛长桢拿着一柄檀木折扇,轻轻敲着桌面,享受着妻子体贴入微的照顾,心里别提有多舒坦了,想到今日在御前与司马建等人的明争暗斗,不禁吟起诗来:
“大都博弈皆戏剧,象戏翻能学用兵。
车马尚存周战法,偏裨兼备汉宫名。
中军八面将军重,河外尖斜步卒轻。
却凭纹揪聊自笑,雄如刘项亦闲争。”
听着丈夫朗声而吟,正专注按摩的张桂芬抬起头来,好奇地问道:“相公也喜欢象戏?只是不知道这刘项又是何人?”
“是我宥阳老家的名人,在汴京名声不显。”盛长桢信口胡诌道。
张桂芬目露向往道:“能被相公写进诗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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