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时,因为忧惧过度,也是浑身消瘦。
或许因为赵开益和赵概两人是堂兄弟,赵宗全越看他们越是想像。
只不过两人死时的待遇却是大不相同,一个举国齐哀,享尽哀荣,一个却是死得无声无息,只有亲友为他服丧。
和赵概比起来,赵开益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幸运儿。
而如今,这份齐天鸿运砸到了赵概儿子的头上。
赵宗全瞪大眼睛,使劲地盯着赵开益,看到那张和蔼温和的面孔,他不由地回想起自己在禹州装孙子数十年,畏首畏尾、战战兢兢的日子来。
赵宗全曾经也和赵策英一样,是个胸怀壮志的热血青年,但父亲的死,给他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赵宗全从此之后性情大变,收敛起自己所有的锋芒。
但夜深无人时,赵宗全审视自己前半生的碌碌无为,又何尝不是百般滋味缠绕心头?
“韬光养晦,以待其时”。而如今,赵宗全终于等到了。
前半生堆聚在胸中的块垒一朝尽去,赵宗全心中的悲愤和快意霎那间充满了全身,一阵阵血往上翻涌,冲得他整个人都几乎要爆裂开来。
突然,赵宗全张大了嘴巴,猛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干嚎。
那嚎声悲痛真切,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当真是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众人见未来皇帝哭成这样,无论真心或假意,皆是一起放声大哭起来,哭嚎之声响遍了宫墙之间。
嚎了半晌,赵宗全渐渐收声,曹皇后忙上前宽慰道:“太子节哀,先帝龙驭宾天,朝廷惶然无首,还要靠太子来主持先帝身后大事呐!”
赵宗全点头,在赵策英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缓缓来到养心殿正殿,紧跟其后的,是韩章、文延朴、华青锋三位龙图阁大学士。
进了养心殿,韩章作为首辅,首先开腔:“殿下,娘娘,如今最紧要的,是定下先皇的庙号。”
赵宗全还不是皇帝,坐不得龙椅,只能紧挨龙椅站着,总觉得哪里不自在,听韩章说起庙号一事,他便道:“卿等先议一议吧。”
他刚入汴京,对各种政事并不熟悉,因此不想随便发表观点,平白在韩章这些重臣面前露怯,还不如让韩章他们先争辩一番,自己高高在上做个裁判。
这其实也是帝王心术的一种应用,赵宗全倒是无师自通。
三位大学士中,华青锋率先开口,他是邕王旧人,虽大难不死,但以后在赵宗全手下,可未必有现在的风光了,因此有意抢先给新皇留下个好印象。
“有周以来,先帝享国最长,一生为政以仁,天下咸服,如此功高德硕,应定为仁祖皇帝。”
华青锋说完,偷眼观察着赵宗全的神色,见他没什么表示,心里顿时一个咯噔,知道这回的马屁恐怕是拍到马腿上了。
“一般开国先帝方可称祖,华学士所言却是有些不妥了。”文延朴斟酌着字句,缓缓道。
所谓祖,必须要开创基业,为后世帝王之祖,赵开益显然还达不到这个层次。
“既有成例,倒是不好随便乱来。”
赵宗全朝文延朴微微点头,又看向曹皇后,恭声问道:“娘娘以为如何?”
曹皇后瞥了一眼阶下众臣,淡淡道:“这些事,我一个孤寡妇人如何懂得,全凭太子做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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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首辅韩章一锤定音,决定称先皇为仁宗皇帝,赵宗全和曹皇后都觉得可以接受。
赵开益,庙号:周仁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