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唯我守心”……
另有或大或小的绿植,窗前有一丛黄菊开的尤为绚烂,室内有幽幽菊香。
可惜现世说起菊花总会想歪,眼看这美丽清幽的东西,黄小豆不由得替它冤屈。
黄菊摆在一个面积颇大的矮榻边,矮榻上有一个磨得油亮的树墩矮桌,看这围度,原本的大树应该上百龄了。
桌子两侧各有一个靛青色的包布蒲团。丰千仇就坐了一个。一身如雪白衣仿若仙人,正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盘一盘摆好饭菜。
他这样不言不语,目光略带温柔,让黄小豆一时有些心乱如麻。
天啊~怎么办~好想嫁~
等在这矮桌上摆好饭,花花子毫不客气的就把他撵了出去……
黄小豆一边下楼一边按捺自己噗噗跳的欢快的小心脏,想起方才自己好像被这位美大叔摸了胸,顿时脸上更红了~
结果忽然脑子里就有个声音告诉他,他师父已经五十好几了!快能当他爷爷了!一时心又拔拔凉~
咦?这话自己在哪里听过吗?
正当他犯花痴后,纳闷自己的信息来源时,楼上传来谈话声:
“这家伙怎么在楼梯口不走了?”是花花子那个急脾气。
“无妨,这么远的距离,应该听不到了。”是丰千仇磁性的嗓音。
“嗯。”花花子应该是塞了一嘴的饭菜,“那丰老鬼你先说说看,我先吃几口饭,饿死我了。”
丰老鬼?!师父那么优雅那么有仙气儿,你竟然给取这么个外号!
安静了一下,就当黄小豆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的时候,丰千仇仍旧淡然,说:“能有什么好说的。他在困龙洞关了二十多年,如今出逃,定也是我青山门该有一劫。”
“二十多年?”花花子把饭咽干净,道:“有我年纪大?”他才二十六。
丰千仇想了想,有些记不起来,道:“不论关了多久,这都是青山门的事,你作为长老,逃不了干系。”
花花子好在把饭咽了,要不然这会儿准喷饭,“什么?!二十多年前关他的时候,老子还是个光屁股的奶娃娃,这事儿竟也和我逃不了干系?”
黄小豆在楼下听的直想笑。
“你在我面前自称老子?”丰千仇淡然一问。
花花子又开始往嘴里塞饭,“我净在外面装孙子了,你还不让我在你这里松快松快。”
丰千仇仍旧淡然道:“在我这个年纪面前你理应当装孙子的。”
花花子那边发出“哼唧”的声响,像是小孩子撒娇装哭的前奏,“你个老成精的,每次都欺负我,还不能让我过过嘴瘾了?我在外面装孙子装的多辛苦~你也不给我点什么奖励~”
丰千仇半晌叹了口气,道:“早知当初该我带你的,也省得现在在我面前没大没小。”
花花子口齿不清含含糊糊道:“你那会儿不是有亲儿子了么~”
“嗯……本以为他这次出逃会往北海去,却是追了两日还不见踪迹……”
花花子停了嚼咽,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是转回头说正事了,“喂喂!”不料一激动,某个饭粒进了气管,猛然的咳嗽了好一通。“你……你这话题转的太僵硬了吧!”
“如果他不是去找魔人踪迹,那还会去哪里呢?”丰千仇依旧自顾自的、煞有介事的说。
花花子好一会儿才平息了咳嗽,向后摊靠在矮榻靠背上,道:“先不论他去哪里,他最大的危害不就是‘推山逆水术’吗?我们做好防御措施不就是了。”
花花子终究功力尚浅,这个时候他哪还有闲心把话题转到谈论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人行逆天法决,必将引起五行混乱,或引天灾,或打开虚空之门……”丰千仇沉吟,闭了闭眼仍是忧心。
室内一时安静,花花子觉得嗓子没那么难受了,便坐起来继续吃。
后窗忽然洞开,一道金光射入,榻上两人慌忙站起身,花花子还来不及擦掉脸上的饭粒,两人站直躬身行礼:
“弟子丰千仇,”
“弟子花花子,”
齐声:“恭迎老神仙!”
窗门合并,金光散去,就见一身明黄衣衫的白髯长须光头老者站在那里,笑容可掬,腰背直挺,却还是握着一把桃木虬枝手杖。
“嗯,都坐吧,先把饭吃完。”老神仙声音沧桑,透着慈爱。
“是。”丰千仇又行一礼,花花子去到一旁搬了个大靠椅,还拿了自己方才坐的蒲团与靠垫放上去。
老神仙就着花花子的搀扶入座,那两人便也上榻,听话的安静的吃饭。
不料老神仙问道:“楼下那小小子儿可是仇儿新收的徒弟?”
丰千仇应道:“却是。”
花花子猛然觉得不对劲儿,“诶?等等,他还在楼下?!”伸手指着外面,一脸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