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头,一下也没碰疼她。
医娘的女儿也就十二三岁,不黑不白,不胖不瘦,长相中规中矩,好奇的打量花知扇,觉得她很是漂亮,就忍不住一直看。
花知扇总是忘记自己现在是女子,被她看的很是不自在,又不好出言说什么。
正在她溜神之际,右臂上忽然一阵剧痛,她“啊”的惊呼一声就咬住了唇,瞪眼看着那医娘。
医娘竟然没和她打招呼,就这么趁她不注意,直接一个大力,把箭拔了出来!
医娘手中握着那根断箭,脸上还是那种和煦的笑容,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她淡定的扔了箭,利落的用晾凉的药水给花知扇清洗伤口。
花知扇没来得及质问什么,就又疼的直抽气。
一旁的小姑娘也跟着咧嘴,替她疼得慌。
“行了,一会儿让我们当家的给你开几副创伤药,一天换一次,注意不要让伤口沾了水,不出七日就能愈合了。当然,前提是这只胳膊尽量少用,要不然伤口裂开,就难好了。”医娘一边给她上药,包扎伤口,一面嘱咐她。
花知扇抿嘴不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包扎刚刚完成,忽听前堂“咣当”一声,屋里的三个人吓了一跳。
小姑娘先跑了过去,掀开门帘一角看了出去,医娘和花知扇随后跟上。
本以为有闹事的,却看见一个俊俏公子捂着额头转圈圈,前堂很快传出一阵哄堂大笑。坐堂给病人看病的大夫也一脸忍俊不禁,却硬憋着没笑出来,走上去拍了拍他,“小兄弟,没碰坏吧?”
黄小豆停了转圈,轻柔着额头,见一屋子人都看他,有些不好意思,摇着手说:“没事没事,一不小心睡着了……”
原来是他一夜未睡太过疲劳,坐在桌前想事情,不知不觉就困的直点头,方才是撑不住,脑袋一下砸在桌子上,这才有了那“咣当”一声。
大夫拂开他的手看了看,红红的一片,却是没什么大碍,终于忍不住好笑,说:“累了就进到里头躺一躺,”见里屋的帘子掀开了,说:“好了,估计你妹妹的伤也看完了,你们商量着去哪里休息吧。”说着他就回去继续给病人看病了。
花知扇付了药钱,黄小豆体贴的替她拿着几包药,药堂里有不少人,看着这对年轻男女,背后嘤嘤嗡嗡,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黄小豆正困的迷糊的很,懒得计较那群人八卦。
花知扇气的脸通红,却也不好发作。
两人因长相出众,出了药堂,在街道上仍是引人侧目。
一路跟着花知扇,先去买了两套衣服,后又找了家客栈,要两间屋子住进去。
黄小豆倒头就睡了,要了洗澡水想要洗澡的花知扇却是犯了难。
这澡怎么洗?!
她低头看看微耸的胸脯,包扎着的右臂,光滑细致柔弱的手,再看那一大桶水,水面倒映着一副貌美容颜,熟悉却也很陌生。他蹙眉,她也蹙眉,他抬手,她也抬手,他拍水,那容颜就碎成千片万片,后又再次聚拢,仍旧轻蹙峨眉,微露怒容。
花知扇心头千愁万念,不,应该是千仇万恨!
手拍入水中,水花四溅,却惹得她更加气恼,拍水的动作更快更用力。
隔壁的黄小豆早就进入了梦乡,梦里正经历着高考,她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做,抱着卷子急的满头大汗,忽然“砰”的一声,终于惊醒,看着陌生的床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方。
隔壁传来水流声以及木板落地声。
楼下也有人闻声跑了上来。
黄小豆再坐不住,瞌睡虫飞个精光,大步出了房去。
到了隔壁就见一个小伙计往外搬破碎的木桶,他看向屋里,一个瘦弱的妇人在擦地板,最里面简单的床上耸着一个大包,被角都湿了。
等一切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他叫人再拿一桶热水来,然后就关了房门。
折一些热水到脸盆里,他先自己洗了把脸。
“本以为你不是很介意呢。”黄小豆说。他走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花知扇一身狼狈,她脸上不全是悲伤,大都是不甘和怨愤。
她一把抓住黄小豆的领口,吼着:“把我的身体还给我!还给我!!”
黄小豆被这突然间的抓握弄的有些疼,却也由着她了,谁让她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