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仁慈,只会害了更多无辜的人。”
梁姐姐这时突然神情一震,看向我道:“合德妹妹说的没错。对敌人仁慈,他日便是留下了后患。”
雪冉这时也道:“妹妹也这样觉得。”
我看向班姐姐,班姐姐微不可闻的叹息,然后道:“以爱之名,犯下的滔天罪责,祖宗规矩也是容不得的。”
我微微颔首道:“一切只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待到椒房殿受审那日,我的身子也好了许多,原本只是药力作用,停了让温玉特意开的药,只休养了几天。人也精神了许多。
待到了椒房殿,只见皇上与皇后端坐在上面,而我由子衿扶着,坐到了右首的位置,班姐姐坐到了左首的位置。而合德则坐于我身边。
经过对漪澜殿许多宫人的审问之后,郑昭仪的种种罪名已坐实,皇后转首对皇上坚定道:“陛下,如今郑昭仪谋害皇子,戕害嫔妃,嫁祸他人,手段阴狠毒辣。身为一宫昭仪,却机关算尽,搅得六宫不宁,乱了祖宗规矩,备受皇恩却不曾悔过,一意孤行。如此行径,实在是为六宫所不容,还望陛下秉公处理,赐死罪妃正是,平息六宫的纷乱。”说完皇后跪倒地上。端庄的行了大礼。如此,我们也不得不起身跪地附和。
这时郑昭仪突然冷声笑了起来,众人不禁看了过去,许久她方敛了笑意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说完她凌厉地看向皇后道:“皇后娘娘所说的罪名本宫都可以一一担了,本宫做的,绝不会推脱。但是说谋害皇子一说,臣妾断断没做过,既是没做过,就算是死,臣妾也不会承认。”
皇后怒指着郑昭仪道:“你竟还不悔改,马婕妤分明看到你与御膳房的王福有来往,而王福就是在赵昭仪所用点心中掺入可滑胎的山楂,不是你,还能是谁?”
郑昭仪轻笑一声,然后道:“本宫与他有来往又如何?如此便能判得我谋害皇子之罪么?”
“你……”皇后气极,却被皇上抬手打断,然后皇上漠然的看向郑昭仪道:“只其他的罪名,你也已是罪不可恕了,你竟丝毫没有悔改之心,朕……对你失望至极。”
说完皇上看也不看她,只看向我道:“飞燕,如何处理,由你决定吧。”
此话一出,众人都将目光转向我,我坦然受之,只起身淡淡道:“郑昭仪犯下的罪孽太多,但到底郑昭仪是小皇子之母,与社稷有功,如此功过相抵,罪不至死。”
众人听得,都惊诧地看着我,而皇后更是有怒其不争之意。我看向郑昭仪道:“圣人曾言:吾日三省吾身。臣妾以为,不如让郑昭仪亲身实践吧。”
皇上问道:“如何实践?”
我略过众人的眼光,只淡然道:“将郑昭仪迁往掖庭清静之地,每日早膳,午膳,晚膳之前,皆跪于庭中,面朝供奉祖宗的永宁殿方向,由宫人代为批责,希望有朝一日,郑昭仪可以从中自省。”
话毕,众人都吸了一口气的看向我,而皇后也满意地颔首,因为六宫都知道,高傲如郑昭仪这样的女子,日日都要跪地受到宫人的责骂,她又如何能接受?
果然,郑昭仪脸上微微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直至眼中阴冷的盯住我冷笑道:“若说狠毒,谁能胜得你赵飞燕?我只恨当初没能除了你。”
听到此,皇上怒道:“秦道,拟旨,罪妃郑氏,悖逆妇德,嫉妒成性,心性歹毒,戕害嫔妃,谋害皇嗣,扰得六宫不宁,为汉室祖宗不容,念其为皇子生母,贬其为保林,迁居掖庭殿,日日跪于外庭,面朝永宁殿,由宫人代为批责教诲。”
秦道忙垂首道:“是。”
郑昭仪瘫坐在那,失神地看着皇上。这时皇后对皇上道:“陛下,皇子还小,郑保林迁居掖庭,皇子可是交由郑保林照顾?”
皇上冷冷道:“朕只怕她会教坏了孩子,皇子交由太后抚养吧。”
皇后这时为难道:“如今太后病中,只怕会累得母后,若是陛下放心,便将皇子交由臣妾代为抚养,臣妾必会视如己出的,不让小皇子受半分委屈。”
郑昭仪一听,顿时激动道:“不可以,不可以,臣妾的孩子,臣妾自己来带,陛下。”
皇上微微蹙眉,然后看向皇后道:“你是皇后,算来也是小皇子的母亲,你向来端重随和,朕信得过你,便暂由你代为抚养吧,一切只待母后病愈再说。”
皇后温婉一笑,欠身道:“臣妾叩谢陛下。”
“陛下……不能让皇后抚养臣妾的孩子,陛下,陛下……”郑昭仪哭泣道。
皇上眉头一蹙道:“小皇子难道交由你这班心很无情之人来抚养么?”
皇后温婉的看着郑昭仪道:“妹妹放心,本宫一定会将小皇子视如己出,好好照顾的。”
郑昭仪听到此,脸上一滞,面色苍白,而皇上有些疲惫的摆手道:“前朝还有事要处理,朕先走了。”
皇后忙欠身恭送,而皇上扶了我道:“正好同路,朕送你回宫去。”
我微微颔首,便同皇上一起出了椒房殿,只留郑昭仪凄哀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