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距离有点远,花满蹊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看得见他一袭白衣,风中还有那经久不散的香味。
他一步一步的朝着这里走来,“站住,再过来我对你不客气了。”
另一名侍卫握紧手里的长剑,指着那白衣男子说道。
那男子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不理会侍卫的威胁,如入无人之境,“放下你手里的剑,赶紧给我滚。”
男子终于在花满蹊十米远的地方站定了,花满蹊这才看清他的样貌,循声望去,一袭白衣胜雪,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墨玉一般流畅的长发用雪白的丝带束起来,一半披散,一半束敷,眼神里微微带着凌冽。
“你是谁,我警告你,这事跟你无关,你最好躲远一点。”侍卫手抖得厉害,可偏偏嘴上还不饶人。
男子微微勾起唇角,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整个人如三月暖阳,舒适惬意。
“若我不依呢?”男子薄唇微启,嘴里吐出的字带着丝丝的寒意,侍卫刚刚开口,男子长袖一挥,身前刚刚还嚣张跋扈的侍卫顿时好像软绵绵的蒲柳,倒在了花满蹊的身前。
“你把他们怎么了?”花满蹊冲着男子问,这两人必定是受了玉梨的指使,与他们两人无关,花满蹊恩怨分明,她跟玉梨的账回去慢慢算,可她不会迁怒于旁人。
“放心吧,他们只是晕过去了。”男子微愣,虽说他没想过要夺这两人的命,可他没想到,这个差点被这两人害了性命的女子也是同样的想法。
“那就好。”花满蹊拍了拍胸脯,她可不想这刚来就见这么血腥的场面,“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花满蹊确定了面前的两个侍卫没有危险,这才想起要问眼前的男子是谁,如果他救自己是另有目的,那她岂不是惨了。
“姑娘家家的,以后别一个人在外面乱跑,赶紧回家吧。”男子没有正面回答花满蹊的问题,反而叮嘱她干净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花满蹊低着头,再抬起头的时候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子从江南而来,母亲刚刚去世,这一进京城就被人卖进了青楼,本来想进京城找我父亲,可天色这么晚,听说这一带经常有土匪出没,我一个弱女子,你救得了我第一次……”花满蹊哭的梨花带雨的,只顾着飙演技,全然忘了自己脸上画的胎记,已经全都被泪水给糊了。
“你……你的脸。”男子有些尴尬的看着花满蹊,他原本就觉得这眼前的女子不一般,这会儿看到她渐渐显露的真面容,更觉得眼前的女子是越看越别致。
花满蹊举起衣袖擦了擦脸,这一擦,脸上的胎记去了大半,露出原本光滑白皙的肤色,花满蹊看着衣袖上显眼的红色胭脂,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好在她脑子活络,很快就想出了借口。
“公子有所不知,自从上次被人卖进青楼之后,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再也不敢用真面目示人,我这脸上的胎记……都是我用胭脂画上的。”花满蹊说的言辞恳切的,面前的男子连连点头。
“小姑娘家家的,长这么漂亮一个人在外面是有些不安全。”也不知怎么了,花满蹊听到面前的男子夸自己漂亮,整张小脸都红了起来,低着头扭扭捏捏的不说话。
“这样吧,我住的地方离这不远,现在天色也晚了,你去我那住一晚,明天我找人陪着你进京去找你爹。”男子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这才冲着花满蹊说道,花满蹊连连点头。
男子扶着花满蹊上了马车,驾着马车往刚刚花满蹊刚刚出城的方向驶去,马车停在君若寺门口的时候,花满蹊彻底惊呆了。
“你……你住这里?”花满蹊咽了咽口水,想起之前锦绣的警告,怎么着也跟面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联系不起来。
“是啊,怎么了?”男子有些疑惑,“一会儿我带着你从后面翻墙进去,你小声点,千万别让人发觉了。”
“你不是住这里吗?”花满蹊有些疑惑,这哪有进自己家还要翻墙的啊。
“是啊,不过我是偷偷溜出来的,自然是要偷偷溜回去。”男子拉着花满蹊,趁着侍卫不注意,偷偷的跑到墙边,直接飞进了君若寺。
花满蹊看着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整个人都呆了,他的手很温暖,整个把花满蹊的手都包在了里面,一直到进了寺庙,他才放开了手,“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