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那我就什么都不做好了。不过,”时麒转过眼来看着陶野,“我想无为也不是消极,守着本心循循而为,从自然的理念里寻找只要走过去就能看到的出口——不必太刻意的对待。哎不知道‘存在即是合理’这句话算不算出口?”
被时麒天马行空的想法逗得展颜的陶野慢慢又收住了笑。听说“存在即是合理”这句话是很容易理解错误的。如果存在的都是符合事物本质规律的,那么她们的规律是什么,她们存在的原因又是什么?
被时麒这么中外一搅合,陶野都糊涂了。
最后时麒结总呈词:“不过对于另一句话‘存天理,灭人欲’的极端,我还是更喜欢‘以自然之本,天生之欲’的道家。”她一揽陶野的肩,把她往里面带,一边说,“‘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哎你听这意思,是不是说你吃定我了?”
陶野脸上微红,呐呐着说:“我哪里敢,你别不要我就好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有些颤抖,时麒站住了,把陶野扳正,与她面对面地正色说:“其实相处久了,你会发现我并没有那么好,也许你会不要我了呢。”
“怎么会,”陶野看着她,有些执拗地说,“我不会。”
时麒不由想起自己说过的话,有些东西很容易一语成谶的。她们就住在武当山下,也算是半山腰上了。虽然还在夏季,山风吹进打开了透气的窗户,室中微凉。时麒扶着陶野的肩,轻声说:“我觉得吧,一见钟情不难,一生钟情却难,不用对自己那么苛刻。如果把感情变成一道束缚自己的枷锁,那你会快乐吗?”
那不是苛刻,如果可以,那是我的幸运,陶野默默地想,但也知道,人心不同,不可强求。与其现在就迫切地想要她和自己一样渴望天长地久,她更想知道的是:“那么,时麒,你现在快乐吗?”
这个问题让时麒也怔住。如果陶野不是陶野,她会在什么时候有这种怦然心动她不知道。是因为陶野让自己体会到那些陌生的情愫,还是因为爱情本身的成分,她也不知道。时麒的手按在陶野的后颈处,她微微用力,陶野便不由自主地走向她,两个人的距离一点点拉近,渐渐呼吸可闻。
就在陶野微微扬起下巴的时候,时麒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这铃声像切在了她们中间,两个人瞬间都醒过神来。陶野马上就不好意思地挣脱了时麒的手,假装忙碌地走到一边去。时麒揉了揉头发,从桌上摸过手机,看到来电后,不由有些惊悚。
居然是珊珊的电话,她是在手机里装了监控吗,怎么打得这么是时候。
“喂,时麒吗?”
珊珊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精神,很似闲得无聊的骚扰。
“是我,怎么现在想到打电话给我。”时麒坐到床上,仰面躺下去。
“我在网上看到你们比赛的一些新闻,不是结束了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时麒侧过身,看见陶野从背包里拿出一袋零食。这是她们来的火车上买的,陶野朝时麒抬了抬手,无声示意,时麒摇头,她就自己吃了起来,另外也没有闲着,翻着手机看照片。
自时麒让江梦源拍了她俩的合照后,陶野的手机里就开始有大量时麒现在的照片——她是自愿让自己拍的,想到这一点,陶野心里像口中吃的蜜饯一样甜。
而那边,时麒的电话也没有结束。
“我们现在在武当山呢。”
“哟,你和谁啊?”珊珊立刻问。
“很多人。”时麒回答,她知道珊珊的意思,所以补了一句,“陶野也在。”
陶野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由抬头,她突然之间隐约明白这是谁的电话了。
“你们一起爬山哦。”珊珊呵呵笑了几声,“你想清楚了?”
“嗯……”时麒又仰躺下去。
“那这趟比赛不就像你们的旅行一样了?”珊珊叹了口气,突然有些神经兮兮地问,“你们是住一间房吗?”
时麒再度深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监视了:“……干嘛这么问。”
“我只是觉得有必要问你一下。”珊珊微微压低一些声音,“你们……亲热过了吗?”
“……”时麒无语,翻了个身背对着陶野,也跟着把声音放低,“你想什么呢。”
“怎么是我想什么呢,”珊珊笑,“还是说你要谈的是柏拉图式的恋爱?你不会真的光用嘴巴说说喜欢她之类的话吧。你要知道女生之间搂搂抱抱很正常,可如果不喜欢女人,再深入下去,那肯定接受不了的啊。但如果不深入下去,不排除那会是你自己的错觉。”珊珊顿了一下,又说,“还有就是有些人可以接受这种感情,可一但亲近后就还是有违和感,到时候如果你流露出来的话,会让她想死的心都有的。”
珊珊语重心长地说到这,林樊突然抢过了电话,言简意赅地概括:“时麒,是不是真的喜欢她,睡一起去试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