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接到时麒电话的时候,和林樊在那家陶野去过的酒吧里。
那天时麒说要请她帮个忙,她还挺认真地问什么事,结果居然是要带那个女人来见她。
“我觉得她的生活挺闭塞的,也许你能帮她。”
对于时麒这样的解释,珊珊不免要用探究的目光看她:“你想我帮她什么呢?”
时麒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想了想措词:“她和你一样,但是……你们又不太一样。我觉得是她接触的人太少了,所以才会只看着我。”
林樊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在说谁,时麒的脸上也没有苦恼之类的表情,而语气却仿佛是在为某个人打算着。而这算什么呢?
“这算什么呢?”珊珊把林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你不喜欢她,拒绝就是了,你不知道你越是表现的关心,她就会越难放弃你吗?人都是这样的,给点阳光就能灿烂,但你要是给了又把它收回去而只剩下黑暗,那她可就惨了。”
时麒有点意外地看了珊珊一眼。珊珊做幼师整天跟小朋友在一起,再加上她自己的性子使然,说话难免会可爱些,时麒是很少从她嘴里听到什么大道理的:“我……也没有要给她阳光什么的啊,就是既然被我碰上了这事,能伸一下手也只是行个方便而已。”
珊珊有些无语地看着她,但也不再跟她争辩什么,她突然之间也是好奇起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缠在时麒身边。
但珊珊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那个叫陶野的女人见面了。
考虑到乱子就是从这个酒吧里起的,时麒还是少出现在这里的好,珊珊就在电话里告诉时麒到一家ktv去,她先去开好包间,人少眼不杂,说话也方便。
林樊直觉有好戏看,脱了工作服也跟着去了。
时麒来的时候珊珊抱着话筒唱得正起劲,林樊拿了两个沙锤,在一边给她伴奏,门一开时麒迈步进来,后面则跟着一个小个子女人。
珊珊手一挥,林樊放下沙锤暂停了音乐,房间里霎时安静了下来;珊珊又把房里的大灯打开,于是纤毫毕现。
珊珊自然打那个女人进来起,就一直在看着她。刚才灯光昏暗,现在大灯打开后这个叫陶野的女人好像有些不能适应,没有跟着时麒继续往里走,而是并步停在半路上,微微闭了一下眼。
这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衣,看起来像是刚刚锻炼了身体过来的,是能模糊性格特点的穿着。不过穿着只是看人的一方面,有时候长期养成的细小的习惯动作更能说明问题。比如刚才她闭的那一下眼,还伴着耸了一下肩,看起来像是个很容易受伤的人——这和她想象的很不一样呀。
时麒走了几步,回过头去,陶野已经睁开了眼,一副很迷惑不解的样子看着她。
时麒说要带她认识朋友,陶野简直就是受宠若惊至极。她完全不能理解时麒为什么会有这个举动,以至于坐在时麒的电动车后面,她都没注意自己是“坐在时麒的电动车后面”,而一路都在胡思乱想她要带自己认识她的什么朋友。会把自己带去她的朋友圈子,那意味着什么呢,陶野想都不敢去想。
直到下了电动车她才猛然惊醒自己居然错过了什么。
两个人的电动车,就那么窄窄的位置,一前一后的坐着,难免会有个触碰,可她既没想起自己碰到了时麒哪里,也忘了尽情地看着她的背影。
这种沮丧直到看清了包间里的人是谁才消散了一些,但顿时又聚成更大的惊愕。
“我来介绍一下,”时麒说,“她叫珊珊,这位是陶野,我爸新收的学员。”
“我……我记得你。”陶野瞪大了眼,吃吃地说。
“哦?”珊珊笑了,走到时麒身边,“看来那天动静是大了点啊。”她一指林樊,“那你记得她吗?”
陶野看了看林樊,脑子里却是没什么印象的,就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那家“月宫”有林樊的股分,但她更喜欢做服务员,她接触的人也是来来去去的,所以她对陶野也没什么记忆。
不过那不重要,她是来看戏的。
她本来是来看时麒的戏的,但没想到时麒根本就没想在其中有所演出。时麒进来后就看到墙上挂了一个镖盘,于是弯腰在茶几的抽屉里抓出一把飞镖来,开始旋飞镖玩。而另一边,珊珊已经把陶野带到沙发那边去了,看起来是要好好认识一下的样子。
林樊微微笑了笑。珊珊和时麒是多年相交,她们之间的默契根本不需要用语言来传递,很自然地就分工了。
被珊珊带走的陶野有些忐忑不安,她转动脖子去看时麒,却见对方根本没有要一起聊天的意思,而把自己带过来也只像一个任务而已。
这所谓的朋友……陶野自然是印象很深刻的,所以她就更不懂了,时麒带她来认识珊珊,究竟是什么意思?
并不理会陶野投向时麒的目光,珊珊自来熟地给两人倒了饮料,摆弄出闲谈的氛围来:“没事,这里就我们几个人,你可以放松些。”
浑身的紧张被人识破,陶野更不好意思了。她喝了口饮料,发现是冰的,于是心脏更是揪成一团了:“你……知道了吧。”
原以为自己的心事是个只有彼此才知道的秘密,原来早已变成别人的谈资,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在自己心里都尚觉得羞愧,在别人的眼里,还不知是如何的不堪。陶野唇边翘了翘,又仓促地收了回去:“是……你要认识我吗?”
只这两句话,内容却是很多的。珊珊原以为敢贸然强吻时麒的女人一定胆子很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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