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说:“我也是怕看到他的。昨晚上他在书房里还轻薄我来着。幸亏大官人来了,不然我还脱不了身的。”
吴月娘忿忿地说道:“你们的这个大官人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和社会上的地痞流氓交上朋友了。这要再这么下去,真不知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的一个人。”
春梅说:“大娘,兴许是你错怪了大官人了。说不准他是被这无赖缠上了也说不准。”
吴月娘说:“你倒是挺会为你的主子开脱的。他是什么德性的人我比你清楚。”
春梅说了声是。
这时李自然在房间里叫了声春梅。
春梅在外面应了一声就跑了进来。
李自然朝春梅说:“快扶我起来,我得去把那二流子打发走。不然又会整出乱子的。”
春梅慌忙上来扶李自然起来。李自然感觉浑身的骨头节子都是酸的。他对春梅说:“春梅,我是不是病倒了。怎么起床也这么艰难了。”
春梅红着脸小声说:“谁叫你晚上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弄得我一晚上也没有睡好。大官人,你平常都不这样的。这会子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李自然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啊!平常听别人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现在是真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精髓了。”
春梅笑道:“都快被折腾得起不来床了还这么贫嘴!”
李自然这时转了话题说:“春梅,我觉得你的心眼挺好的。”
春梅说:“我觉得你大官人的心眼也变得好起来了。”
李自然转了一下眼珠子说:“怎么,原来我的心眼不好么?”
春梅狡黠地说:“不好说。”
吴月娘这时在外面说道:“你两个孤男寡女的在里面嘀咕个啥呢?”
春梅朝外间的吴月娘说:“大官人在说你的好话呢!”
说着手脚灵巧麻利地给李自然穿戴衣服。
李自然有问:“莫管家真的没有回来么?”
春梅说:“早回来了。我骗大娘的。”
李自然有点感激地朝春梅说道:“你可真是个鬼机灵。”
穿戴整齐的李自然出到外边,清晨的阳光明晃晃地刺眼,使他好一会儿感到不适应,鼻子一阵发痒,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总算是缓过了神。一抬腿,腿肚子里就像灌满了铅,脚底下又像是踩着了棉花。
坐在一笼花荫下的吴月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李自然挺了挺身子,背起手,还是一迈腿,朝吴月娘说了句:“我走了。”就朝着书房走去。
看着李自然的背影,吴月娘说道:“你个死鬼,我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到外面去寻花问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