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床帘一打开,缺见方菲玥面色通红,伸手一摸额头更是烫的厉害。
静菡暗叫不好,忙让沁紫去凝华院禀告老太太,又唤了烟绿去请大夫。
一番请医问药以后,等到方菲玥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
窗外仍在簌簌落着雪,火盆内上好的银霜碳烧得正旺,静菡正守在一旁打着盹儿。
“静菡……”方菲玥声音嘶哑,“给我倒杯水。”
静菡听见动静早醒过来,欣喜道:“姑娘可算是醒了。”
说着又忙扶她做起来,道了杯水送至她最边。
方菲玥就着她的手喝了水,嗓子才润了些。
“我这是怎么了?”方菲玥头痛得厉害,便拿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
“还说呢……”静菡叹息一声,“昨个晚上姑娘梦魇怕是汗湿了寝衣,沁紫竟也没想着为姑娘换寝衣,这才使得姑娘染上了风寒,沁紫正为此自责呢。”
方菲玥笑道:“这倒不关她的事儿,你也让她莫往心里去。”
“虽是姑娘体谅,只是到底是职责所在,何况……”静菡笑道:“沁紫一向耿直,奴婢劝了她好久,她仍是想不开,只怕仍要姑娘费神解开她心结呢。”
“那等会儿子她来了我同她说。”说着方菲玥又要了一杯茶吃,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今日大哥嫂嫂敬茶可还好?”
静菡忙道:“自是一切顺利的。因着郡主的身份本不用下跪敬茶,偏偏郡主极守规矩,执意跪着为老太太敬茶,老太太吃了郡主敬的茶欢喜不尽,赏了新人好大的红包呢。”
方菲玥笑着点点头,道:“嫂嫂一向守礼懂事,只怕再大的红包老太太都觉得值当呢。。”
“可不是嘛。”静菡继续道:“郡主听闻姑娘身子不适,还亲自来探望呢,留下了给姑娘的见面礼,还赏了奴婢门红包,又怕姑娘病着用那银碳觉得不舒服,特特将皇后娘娘赐的银霜碳给了姑娘一筐呢。”
方菲玥心中感动,“嫂嫂待我自是极好的。”
又问道:“父亲母亲今日对嫂嫂如何?”
“夫人对郡主倒是极为客气,只是老爷……”静菡顿了一下才道:“听闻老爷不曾去见新媳妇儿呢。”
“怎么?”方菲玥不解道:“新媳妇儿敬茶父亲怎地没到场呢?”
静菡沉吟道:“听说是西北起了战事,老爷天还没亮就被召进宫了呢。”
“西北起了战事?”方菲玥心中一惊,难道她梦到的竟是真的?
却是忙问静菡,“可曾听闻西北战况?”
静菡摇摇头,“这奴婢倒是不知。”
方菲玥无奈叹息一声,若是他梦到的都是真的,那徐景飒……她眉头越皱越深,心竟不自觉提了起来,徐景飒,他应该还好吧?
窗外雪仍在不停地飘着,屋内火盆里的碳“噼啪噼啪”地染着,方菲玥的心此刻就像置进了冰火两重天,如此煎熬着。
好不容易等她病好了,已是到了腊月二十三。
这日一早,她早早到了绵福院请安,却见薛琪早已到了,正在堂屋笑盈盈地陪着老太太说话。
方菲玥笑着行了礼,“大嫂倒是好早。”
“我也是刚到罢了。”薛琪笑着拉了她坐在,“三妹也不迟呢。”
老太太笑道:“瞧这天色才大亮呢,就数你们两人来的早。如今儿天冷,你们也别起太早,一个隔着巷子,一个大病初愈,气得太早没得冻着了。”
又看想薛琪道,“何况依律郡主亦是不用来请安的,郡主如此守礼倒叫我心中不安了。”
“祖母多虑了。”薛琪笑道:“清平嫁入方家自是方家的媳妇儿,向老太太请安乃天经地义之事,祖母莫要多想就是。”
方菲玥亦是笑道:“既是嫂嫂孝心,祖母且安心就是。”
见老太太点头,薛琪这才笑着看向方菲玥,“你如今可是大好了?”
方菲玥笑道:“祖母每日派人探望,大嫂更是每日流水似的派人送来补药补汤,玥儿如何能不好。”
她说着起身在老太太面前转了一圈,“祖母快瞧瞧玥儿是不是胖了呢?”
老太太笑道:“我看你是该多补补才好,将身子补得壮实些,也省的老是病着了。”
“祖母也是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薛琪笑道:“自是该该好为三妹补补身子,指不定到时为三妹说亲的媒婆都踏破家门了呢。”
说亲?方菲玥疑惑道:“为谁说亲?”
老太太笑道,“你病前些日子病着着不知道,前几天丞相白家和尚书周家陆续登门为你来提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