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有孕,可是把郑母乐坏了,直念叨着祖宗庇佑,这些年的香火没有白烧。
因着刘氏这胎得来不易,起初的三个月又极易滑胎,故而起居饮食全家都格外在意,一日三餐都让郑天旺给她送去房里,就指望着生个大胖小子,好给二房继承香火。
郑母这次也真是舍下心来,家里每隔三四日便整顿一顿荤腥,或者是郑天旺去山上捉鱼,或者是去镇上赶集的时候买些连肉的大骨熬汤。
说起来自打刘氏怀了身子,刘氏娘往郑家跑的也勤,有时拖隔壁家的小子从镇上买些桂花糕带过来,有时则带些自家的鸡蛋、梨。许是因着两个婆子都是寡妇,郑母倒是和刘氏娘很上的来,也知道她和儿媳的关系,故而常常留她在家吃了饭,在叫郑天旺送她回去。
有时刘氏的嫂子马氏也在刘氏娘后面偷摸着跟来,站在门口哇啦哇啦地嚷嚷一阵,反反复复地不是说刘氏怀孕带走了娘家的风水,就是个人儿婆婆整日鸡蛋糕点地给刘氏送,害的自己家如今都快揭不开锅了,正如秀莲的那句话,马氏就是想着法来讨钱的。
尽管最后总是被刘氏娘给骂回去,但人家似乎乐此不疲。
直到刘氏的胎足了两月以后,郑家一家人才稍稍松下心来。
这日早上,璧容听了天业和福哥两人背诵的《百家姓》,又检查了两人的描红,天业背诵的很流利,字写的也有了些模样,倒是福哥儿那一篇歪歪扭扭“图画”直看的璧容忍俊不禁。说起福哥儿读书的事,是秀莲听郑母提起她给天业启蒙,便也跑来求着能带了福哥儿一块,哪怕今后福哥儿不想读书,能识得几个大字也总是好的。
本来璧容觉得福哥儿年岁尚小,想明年在为他启蒙,可转念一想,又担心自己若是推辞会让秀莲又胖的想法,便没有犹豫地答应了。
检查完了功课,璧容便叫他们两人出去玩了。待到临近晌午,福哥儿一路欢呼地进了家门,直拽着璧容出去看他和小叔叔抓的宝贝。
璧容无奈被他揪着围裙,一边喊着慢点,一边随他出去。出去一看,可是把璧容吓得不轻,只见天业手里正拿着一直足有一斤多的大甲鱼,正举到璧容面前,甲鱼的四只小爪还在不停伸缩。
“你们俩这是成心吓姑姑啊,咋的抓了这么个家伙来。”
“呵呵,呵呵,姑姑胆真小,连甲鱼都害怕!呵呵……”
璧容生气地过去抓福哥的痒,一大一小在院子里转着圈地跑开来。正闹腾着,刘氏娘拎着一小篮刚摘下的梨子过来了,见璧容被两个孩子吓着,也是乐个不停。
“刘家姥姥看,这是我和小叔叔抓的大甲鱼,给婶婶熬汤喝!”
福哥儿一脸讨喜的样子凑过去,乐的刘氏娘跟郑母连连夸赞:“你家的小哥儿们可真是乖巧,这般小就知道疼人了呢,愿着俺家闺女也能生个这般模样的小子罢!”
郑母也乐呵呵地道:“愿的愿的,祖宗庇佑,老二家的这回定能生个大小子。”
那甲鱼璧容可是不敢碰,只让天业给它扔进了个大水盆里,倒了大半盆的水,等秀莲洗了衣服回来整顿。
因着刘氏娘晌午必定留下吃饭,虽说仍是些家家常吃的粗茶淡饭,但璧容想着总不好太过寒酸。去后院鸡棚里摸了半天,只摸出了两个蛋,璧容想起左面那只鸡似乎已经连着几日不曾下蛋了,待会得让秀莲看看可是害了什么病。
拿着两个蛋进了厨房,点上柴火烧起灶,蒸上一屉玉米面饽饽,切了两大截莲藕,炒了一个糖醋藕片,又抓了一小把江米淋上桂花酱做了江米藕给孩子们吃,又拿了一个鸡蛋配了蒜苗一块烧豆腐。
因着上次胡大夫来诊脉时说刘氏有些气血虚亏,璧容便学着母亲当年的方法,拿了鸡蛋配上红枣、红糖慢火闷炖了一碗糖水鸡蛋给刘氏。
璧容想着若是对亏血有帮助的,倒是比旁的汤汤水水省事些。只是想到家里仅有三只下蛋的母鸡,这时候还是不够,总归养鸡不费什么银钱,待有效后跟郑母说说,再买上几只母鸡养养。
璧容给刘氏端过去时,郑母也陪着刘氏娘在西屋唠着话,刘氏娘见自己闺女的饭都是给特意端进屋里吃,心下感叹不已,直和刘氏念叨:“你是个好命啊,怀个身子,劳的嫂子姑姐儿这般伺候你,咱们全村儿也没一个哟,都当了大宅门里的奶奶了不是,这日后可是好好过日子,孝顺你婆婆哟!”
郑母呵呵地说着:“这可是俺们老郑家的娃,自是要好生照料着。”
“虽说是这个理儿,那也是亲家仁善。”
璧容见刘氏吃的很合胃口,心下也是高兴,便和郑母道:“这是我老家的一个食法儿,专是治些气血亏的毛病。”
“哦?那敢情好,鸡蛋咱们自家就有,寻摸着这几日让你大嫂再去买两只母鸡,咱们好生养着它。”郑母听了也高兴。
“这事交给我了,俺们隔壁生哥儿家养的鸡可好了,我带天洪媳妇去,他们不会贵了卖。”刘氏娘见郑家一家子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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