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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胸无大志的回答,屠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问:“照片呢?”
乔木从身后的抽屉中取出那支手机,找出照片后抛进屠灵怀里。
屠灵只是瞥了一眼,就说:“你发给我。”
“发不了,”屠灵眉毛一扬,以为他又要开价,他直接解释,“这手机没有射频芯片。”
屠灵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罕见地没往下追问。
她沉吟了许久,才下定决心,缓缓开口:“我有个私人委托,钱不会多,还有一定的风险,你接不接?”
‘总算等到了,看来她不傻。’
心中这么想着,乔木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会伤害路空文吗?”
屠灵一番思索,才说:“这要看你怎么定义伤害了。有些时候,真相于我们,也是一种伤害。”
乔木嗤笑一声:“行,我接了。”
本以为还要多费一番嘴皮子的屠灵,后面的腹稿立刻作废了八成。
她惊愕地问:“你听都不听是什么委托?”
“我相信,真相从不伤害任何人,真正伤害我们的,是谎言与真相的落差,”乔木一脸睿智地说,“说吧,是什么任务?”
屠灵心中惊讶,这才认真打量起对方,似乎想不到对方能说出这种话。
半晌后,她才伸出手:“手机呢?”
学乖了的乔木,直接将手机关机,扔给对方。屠灵掏出自己的手机,将屏幕朝向他,按了一下激活键,手机依然黑屏,以示意自己早就关机了。
“我要查真相,李沐、路空文和关宁——这个人你不认识——的真相。”
乔木点头:“好呀,怎么查?”
屠灵作为阿拉丁集团的cIo,在公司内部情报与信息的权限上,仅次于李沐。仅仅一夜,她就查到了大量李沐试图掩盖的信息。
就算她无法直接查到路空文父亲的资料,但公司的股权变更是骗不了人的,李沐也不敢在这种信息上作假。否则,他要隐藏和篡改的资料就太多了,这不是保命,这是自杀。
屠灵原本以为路空文的父亲是在公司步入正轨后死亡的,但她发现并不是。相关时间显示,他将所有股权转让给李沐的时候,公司的几个重大研发项目已经陷入瓶颈期很久了。
而就在他转让股份一年多后,这些项目就陆续出现重大突破。公司也是借助这几个项目,成功地一鸣惊人,从一家濒临破产的中小微企业,一跃成为行业新贵,并逐步成长到如今的规模。
乔木对这条信息很意外:“这怎么看都更没嫌疑了吧?什么人会在公司濒临死亡的时候,去搞这种级别的内讧?”
屠灵抿了抿嘴:“如果我告诉你,那几个项目之所以陷入瓶颈,是因为缺乏必要的人体实验数据,而相关实验根本不可能通过科技伦理审查呢?”
乔木缓缓点头,一脸的若有所思:这就对上了。路空文的父亲反对人体实验,所以李沐孤注一掷干掉了他,独掌大权后,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儿童买卖的犯罪道路。
但他还是得认真发问:“那它们是怎么突破的?”
屠灵脸色很难看,声音也有些发干:“公司官方记录是进行了大规模多种类哺乳动物,尤其是灵长类动物实验,但相关实验数据非常简陋。我只找到了这些,可能还有进一步的证据,被我……老板封存起来了。”
“也有可能,那些所谓的证据,根本不存在,”乔木则替她说出心中的一丝侥幸,“这一切,都只是你自己的臆想。”
屠灵重重叹了一口气,难得地展露出虚弱的一面:“我信常识、信逻辑。事情走到这一步,有太多漏洞了。”
这一点,乔木也很认同:李沐的心魔无论是真是假,在外人看来都过于荒谬了。关键是,他自己却坚信不疑,甚至不惜为此犯罪,而且他还给不出一个自洽的解释。
“你就这么放心将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我?不怕我出去胡说八道,扭头把你卖了?”
屠灵轻笑一声:“你连路空文都不卖,为什么要卖我?”
乔木立刻抗声:“大姐你不要乱说话,你们的委托我可是很认真在做呢,晚上我还和他讨论这事儿呢。”
屠灵则冷笑一声:“是啊,就讨论怎么拖延时间、制造舆论了。”
听到这话,乔木立刻乖乖闭嘴。
屠灵也觉得这个话题没什么意思,直接切回原话题:“我需要你去抓一个人,你必须自己动手,不能报警,也不能向任何人求助,更不能暴露身份。
“抓到那个人后,你要想尽办法撬开对方的嘴,让他说真话,拿到我需要的信息。对方是亡命徒,而且不知道身边有几个人,一旦他们发现自己是你的目标,你会死。你接受吗?”
乔木沉吟着没说话,屠灵看着他,心逐渐下沉:果然,自己怎么会傻到相信对方会为了只有一面之缘的雇主,就冒如此大的风险。
她正要就此打住,起身告辞,就看到对方的眼睛不停向下瞟。
顺着看去,对方腿上的手,大拇指和食指指腹正在不停搓动。
是个中国人都知道这个动作的涵义,屠灵顿时气笑了,撇开头一脸好笑地翻了个白眼,过了一会儿,才满是笑意地说:“开价吧,我事先声明,我没有老板有钱,之前那个委托的价位,你想都别想,把我卖了都付不起。”
乔木立刻拍着胸脯:“哪能卖你啊?咱们这可是发掘真相、伸张正义,这是慈善,自然不能按商业活动来报价。”
屠灵笑着摇头:“你哪来的这一套一套的?赶快说,多少钱!”
乔木装模作样地思索半天,才说:“这样吧,事成之后,你和我约一次会怎么样?就是吃个饭看个电影压个马路。”
屠灵愕然的脸上几秒后腾得一下变得通红,竟显得手足无措。
她猛地起身,骂了一句“你神经病啊”,就大步向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走出去时,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会把目标的情报快递给你,注意查收。”
说完,嘭一声从外面使劲关上了门。
乔木坐在椅子上,看着门上被震得乱晃的挂饰,不确定地挠了挠头:这算是答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