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实在是太令人惊叹了,我们应当马上告知父皇,昭告天下,还你爹爹一个好名声。”柴珏也是不疑有他,建议道。
乐琳却摇了摇头,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柴珏连忙跟了上去,问道:“不好吗?”
“不好。”乐琳头也不回地道。
大大的不好。
乐琳想到了乐山为柴荣献药而逆天改命的事情。安国侯府毫无缘由地家道中落,若不是报应,也太匪夷所思了。
孟德尔的分离规律原本的发现时间离现在差了好几百年,且先不要说那冥冥中的报应,光是这让这个时代的人接受,已经是莫大的难事,一个弄不好,被人当做“异端”火烧油烹也并非不可能的。
她耐心解释道:“并非每个人都如你这般能理解接受的,这个发现说了出去,指不定会让世人对我爹爹的误解更深。”
柴珏想了想,乐琳所言确实在理,便不再坚持。
“那我们现在去看雪球花?”
“不,先回书房。”
“哦?”
乐琳向他灿然一笑,道:“既然入了宝山,又怎能空手而回?”
“什么宝山?”柴珏不明所以。
“那书房是个切切实实的金山银矿。”
……
书房中,乐琳几近是逐字逐句地仔细翻阅引索,约莫小半个时辰,才打定主意。
“去西区。”
她这次细细研究过引索的分类,东区的资料是关于实验类的记录的。而西区的札记,是实用类发明。南区,是一些对于未知事物猜想的记录。
目前可以直接拿来用的物事,只能先在西区的札记里寻找了。
二人来到了书房的西区,细细翻了好几本札记。
柴珏边看,一边半懂非懂地逐条向乐琳请教,乐琳也知无不言。
“蒸酒时,将蒸馏而得的酒汽,经第一次放入锡鏊内的凉水冷却,因而流出的“酒头”和经第三次换入锡鏊里的凉水冷却而流出的“酒尾”提出,再次蒸煮?”
柴珏虚心地问。
乐琳道:“嗯。这是因为第一锅和第三锅冷却的酒含有多种低沸点的物质成分,味道较杂,所以只摘取味道醇厚的,经第二次换入锡锅里的凉水冷却而流出的酒。”
“沸点?”
“液体沸腾时候的温度。”
柴珏似懂非懂。
“为什么是锡鏊?”他又问。
乐琳看了看那札记里的图纸,那锡鏊其状敞口圆形、约在四、五寸以下,收缩至锥尖,类似鼓鏊。旁边又有注记写道:当酒醅加热汽徐徐上升之时,遇之骤冷,变为露酒,沿锡熬外壁滴淌汇入下面承露盘,通过连接承露盘之锡管,如线泉般流出,淌突至蒸馏锅外藤条酒篓子内。
想来,这应该是个冷凝设备。
为何要用锡来打造呢?
乐琳一时也想不通,只得用以前学过的常识回答道:“大概是因为锡传热快,散热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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