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沈和良感恩戴德、言听计从,如果在沈和平“坐以待毙”的时候,沈和良和沈杰一起来劝说他,公司肯定是保不住了,与其让被我们恶意收购,不如让刁念慈的“慈乐贸易”借壳。一边是不请自来、将其逼入绝境的不速之客,一边是自己弟弟和儿子都支持的前弟媳妇的公司,沈和平会怎么抉择不言自明。
只要沈和平一点头,以我们最多持股10%左右的局面来看,我们根本没有任何阻拦的能力,纯粹变成无关紧要的财务投资者、炒股的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慈乐贸易借壳东华纺织,那我机关算尽,就是彻头彻尾的为他人做嫁衣裳了。而且等计羽飞的订单到期,富通集团还得拿出3000万真金白银去收货,等于又主动送了3000万给东华纺织。
想到这些,我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场景来——我正垂头丧气的在电脑前看着慈乐贸易借壳东华纺织的新闻,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沈和良或者顾云霞发来的,点开一看:
常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万幸沈和平意外去世,导致局面大变,否则这个场景恐怕早已成真了。这回真是踩了狗屎了,老天帮了我们一把。
我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如此说来,那还真如刁总方才所言,这事是咱们之间的一个胜负手,我们真的是赢的很侥幸啊。”
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虽然我现在输了,但是我还是认为,在这件事情上,人力所能谋算到的,我都已经谋算到了,本来胜券在握,可沈和平忽然去世,把一切都打乱了,事情才走到了今天这步,我也只能感叹时也、命也。”
“嗯,刁总这是句大实话。”我说道:“不过我还是有一事不明,就是沈杰和计羽飞签的那两份合同中,那5万块钱的差额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其实是一桩细枝末节的小事,跟咱们双方的主旨关系都不大。”她说道:“此前沈和良为了拉拢沈杰,就帮他还赌场的债,现在常总你也已经都知道了,沈杰那些钱是输给了我,赌场先代他支付给我,再去找他要债,沈和良又帮他把钱还给赌场,所以实际上等于是我们自己的钱打了个转,从沈和良手里通过赌场转到我手里,我们并不损失什么。不过沈和良为了做的逼真,就用自己手里的东华纺织股票在银行办了个质押贷款,这一手着实把沈杰感动到了。偏巧不巧,国家证券网有个叫兰沪的记者,那段时间连续发了好几篇东华纺织的跟踪报道,全是负面消息,再加上当时关于东华纺织产品质量的一些谣言,导致东华纺织股价连续暴跌,眼见就逼近沈和良的平仓线了,沈杰对此又急又怒,可又没什么办法,就想收拾收拾那个记者出口气,但是他又不敢自己出手,因为很容易被人怀疑上,恰好那时候计羽飞找上门来下订单,他就想到了假手计羽飞这个局外人去办这事,计羽飞缺钱,双方自然是一拍即合,两份合同中那5万块的差额,实际上就是沈杰变相支付给计羽飞的办事费用,跟常总你们以及我们的目的都没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