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
饶是云忆脑子再好,也反应不过来。
方才她不懂店家想歪了什么,也不懂长璆在逃避着什么,只是为了安人的心,才这么说而已。
此时他有些委屈的来了一句“我身不正”,云忆着实想不到,他的身到底是怎么不正了。
在店家的眼里,他们就是两名男子啊。
若店家硬是要瞎猜想什么,最多也只能猜想到这二人有龙阳之好吧?
她又不是男人,怎会有龙阳之好?
而长璆心悦自己,她也是知晓的,更不可能有断袖之癖了。
何来“身不正”之说?
云忆想得有些头疼。
要是让她想治国之道,想兵法军纪,想医书、剑谱……她都能很快想出来。
可若是揣测人心,那便到了她不擅长的部分了。
她好气哦。
他让自己想,自己想不出来也就罢了,问也不说。
就是不说就是不说。
气人!
不过,她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你说说看,你怎的身不正了?”
果然,长璆依旧不说话。
“那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看到你就火大!
后面那句,云忆终究是不舍得说出口。
她一向性子温和,极少与人争辩,平日里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可如今,她潜藏在心底的喜怒哀乐,全都被这人牵引出来了。
她无法左右她自己的情绪了。
这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只是……
因为这人是他。
所以她心甘情愿。
见人还是不说话,云忆有些沮丧的转身,假装要走。
一直站在原地半垂着眸的男人,终于再次开口了。
“昨日你我住的是客栈里为数不多的上房,店家对于住在上房的客人自然是有印象的。
今日我虽卸下面具,却穿着与昨日风格颜色相似的衣裳,那店家便合理猜测我就是昨日定下客房的人,只是昨夜光线昏暗一时看错了。
而你的面容装束都与昨日不同,店家定是以为昨日来的女子换了人。
最重要的是……
今日我们是从同一件房中出来的……
不管你是昨夜的女子,还是今早的男子,在店家的眼里,都……与我……”
“够了够了!”
云忆连忙转身,伸手踮脚,捂住他的嘴。
她怎会想到,和别人一起住个客栈易个容换身衣服后,就这么多误会呀!
“下、下次别选上房了。”
男人眸子里的低落褪去,隐隐闪烁着星光。
掩在袖口下的长指攥紧,直到手心传来了疼痛。
才逐渐恢复了平静。
他……
险些又一次的,被这个小骗子蛊惑了。
云忆收回了手,不太好意思直视长璆,就没有察觉到男人异样的神色。
“跟我来。”
云忆领着人到了对面,哪里有人正牵着几匹马在卖。
选了一匹看起来高大强壮的马儿,眼神暗示长璆付钱。
“公……子,我们要去哪儿?”
长璆付过了钱,牵起了马儿跟在云忆的身后。
云忆头也不回:“边关。”
男人拽着缰绳的指紧了一下,而后又继续问道:“不去面前圣上了么?”
他还想看看云忆所说的那个绝世高人呢。
云忆这才慢下步子,跟人并排走着。
“我觉得,你比圣旨管用多了。”
可不是么。
若是皇帝下旨封她为大将军,到了军营,那些个人肯定不服自己这个凭空冒出的“大将军”。
虽然她能够解决掉那些质疑的声音,只是这样费心费时费力,她才懒得搞。
长璆一来,众人都屈服于他的“威严”之下啊,心狠手辣的摄政王亲自出面,他们敢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