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绩盯着眼前的年青人,他才仅仅二十岁,竟然让身后五十九名平日里桀骜不驯的汉子俯首听命,不!准确来说应是同结一心。他做到这一步只花了不到十日的时光,而自己的老部下刘宇轩领着那帮泼皮几个月都没见成形,更别说同心。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
他人如谜,做事更如谜,总是能在需要的时候冒出天马行空般的谋策。
自己三千人完败,面前的小子领着五十九人毫发无损的杀到自己面前,将自己彻底“围死”。用脚趾头可以想到,这要是在真实的战场,自己必然已死于刀下或被俘,在这一帅一将定胜负的冷兵器时代,自己的坠落意味着数万士兵的溃败、几十万平民的遭殃、数百里方圆土地的易主。
以极小的代价甚至是零代价就换得如此大的成就,简直逆天到极点!
这便是欧阳小子口中“特种旅”的真实涵义所在?
一念及此徐世绩额头竟是冒出几滴冷汗,他还是低估了特种旅这支奇兵所蕴含的巨大能量。
即使这只是一次演习,即使他们运用了各种漏洞,即使他们“欺骗”了自己的泽袍,可种种行为在整个大营谁又能想出,谁又能做出?“演习就是实战”,徐世绩不禁想起欧阳临行前和他说过的一句话,直到现在如此尬尴却值得庆幸的场面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他才深刻领悟到这句话的含义。
一想到特种旅从神秘消失到那快速滑行的种种奇行奇事,徐世绩心中又是一片火热,忍不住想把这小子拉进大帐秉烛夜谈,让他将六天中的点点滴滴细细讲来,必定生动有趣,收获颇多。
“臭小子,还在将我军?我认输就是!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让你得逞一次吧!呵呵”徐世绩将所有想法放下,解决面前的局面才是首要任务。
欧阳脸上终于没了如现在冬夜一般肃冷的颜色,转瞬换上嘻嘻哈哈的模样,抱拳道:“不胜不负,这只是一次磨练而已。都督,你可满意这六日的训练?”
徐世绩无奈点头,指着欧阳却转头看向特种旅的五十九名士兵沉声道:“从今日起,尔等必然成为军中翘楚。所有训练、生活起居我完全撒手,尔等自定。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将这臭小子所有的东西都给我学会、吃透!不许拉下一件!在尔等学成之时,战阵磨砺之后,必将在整个大唐军中升任高职。那时你们每个人都将有自己的士兵,都会将自己所学传遍大唐军旅,为我军中凭添一支极为重要的军事力量!尔等可能做到?”
“必不负都督所望!敢不效死!”五十九人早被眼前发生的一幕将胸膛搅得激荡不已,此时闻言,都如打了鸡血一般,直粗着脖子喊了出来。
欧阳转身小跑到自己特种旅前喝道:“全旅听令,今日起放假三日,不限地点,三日后必须归营点卯!不得违反军纪,不得违犯国法!现在解散!”
“是!旅帅!”五十九人轰然应道,在答应之后却是“哦!——”的一声大喊,如一窝蜂般涌向特种旅的营地,去讨论接下来三天的精彩假期......
旁边吴涛和他的士兵看得两眼发直,徐达更是有些不满,上前一步低声斥道:“欧阳校尉!都督在这里还没发话,你却私自放假,眼里还有都督?还有军纪军法么?”
欧阳转身小跑回来,又恢复了嬉闹模样,开口回道:“徐达大哥,难道你望了刚才都督已将训练生活起居等权利下放给我了?”
“你!......”徐达被噎的无语,被这个都督口中的“臭小子”口甜的喊了一声“大哥”,实在不好再说什么。
“达子,若比口舌,怕是军中无一人是这小子对手。你吃瘪不亏!且速速去传我帅令,让大家好生安歇。这六日来搜寻特种旅的斥候精兵也放假三天罢,但不许出营,去吧。”徐世绩看着自己刚把权利给了欧阳,欧阳现成的拿来就用,除了无奈只有无奈,狠狠瞪了欧阳一眼,转身向大帐内走去:“臭小子给我滚进来!”
欧阳亦步亦趋的跟上,口中却是喃喃:“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一支烛,一壶茶,两角陶杯,一方案几,两个男人。
徐世绩安坐矮几后,双手抚膝,身姿挺拔,两眼时睁时闭,静默的如同不存在一般。
欧阳站在矮几前,脸上笑意不减,却是垂手而立,态度恭敬。
刚蓄满的茶壶嘴儿冒出缕缕雾气,在略冷的大帐中,在两个男人的视线中弥漫飘荡。
徐世绩不说话,欧阳也不说话。两人似乎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更似在比拼耐性。
只见雾气缭绕中徐世绩伸出右手触到了茶杯边缘,看都不看欧阳一眼。
欧阳苦笑,迅速踏上一步两手端起茶壶将徐世绩面前的空杯倒满,不洒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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