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天,温婆婆都把烫鸡毛的水烧好了,见两人还没把鸡送过来,疑惑地走过来看看。
温婆婆见两人一人拿鸡,一人拿刀站着不动,“你们俩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水都已经烧好了!”
“温婆婆……,鸡好可怜,我们下不去手。”凌易生怯怯道。
“吃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可怜啊!?刀给我!”温婆婆说着夺过良辰宴手里的刀,揪着鸡脖子,利落地划上一刀。
两人见温婆婆下刀如此干脆,惊呆了。
“愣着干嘛?赶紧拿碗过来接鸡血啊!”温婆婆大声道。
两人手忙脚乱找到灶台上的空碗,放到鸡脖子下面接血……
简直是太血腥了,两人从来没有杀过鸡,基本都是买超市冻好的,头一次这样见一只活生生的鸡被咔嚓了,不知道作何感想,难怪外国人吃饭之前都要全家拉着手祷告,感谢上苍。这食肉确实有点残忍,两人决定以后少吃点肉……
不一会儿,鸡抖了两下就不动了,放完血,两人照温婆婆的吩咐在木盆里打了一大盆开水端过来,把死鸡丢里边烫一烫之后开始拔毛,拔了毛,凌易生就把带有鸡毛的水埋进后边菜园子的土里,良辰宴拿着镊子一根一根夹大的毛茬,最后差不多用火烤一遍整个鸡身。
忙了近一个小时才大功告成,谁也没想到吃一只鸡这么难,良辰宴提着鸡把鸡肚子划开,内脏弄出来装进一个碗里,交给凌易生去清洗,自己则把鸡胸脯割下,其余的照温婆婆吩咐切碎,交给温婆婆拿去熬汤。
温婆婆拿了一个老瓦罐把鸡煨进去,小火慢炖一晚上,明早就可以喝了。
晚饭弄得比午饭简单,鸡胸切成肉丁,爆炒了一个宫保鸡丁,鸡杂清理好以后也用青椒炒了鸡杂,另外两个素菜,还有温婆婆做的一些馒头点心,刚好够三个人吃。
晚饭过后,天色渐暗,温婆婆送两人回去,并告诉两人院子角落里有一个柴房可以烧水,澡盆就在里边,要先把澡盆搬进房间,再把烧好的水一桶一桶提过去倒里边。
温婆婆怕两人不懂,还亲自操作了一遍,两人仔细看着,把注意事项都记下了,免得不小心烧了人家的柴房。
“先把洗澡盆搬到井边清洗一下,再搬进房间,一会儿我烧好了水叫你们。”温婆婆边拉风箱边说。
两人立刻把澡盆搬到井边,舀了水缸里的水清洗,这水缸里的水都是在井里打的,用到一半了又得添上,这水不比自来水,水里会有杂质,得打到水缸里至少沉淀一天才能取用,这些温婆婆刚刚都告诉他俩了,所以洗完后他们要打水到水缸里填满。
两人洗干净澡盆后,原本打算搬进屋里的,但是走到中途都顿住了脚。
“要不咱们今晚睡右边这间?这里应该没那边恐怖吧?”凌易生建议道。
“咱先进去看看再说。”良辰宴道。
于是两人放下洗澡盆,推开了右边这个房间。
看了一圈,只能说是毫无惊喜,右边这间比左边的小很多,床也很小,挤两个人有点困难,但也有个罗汉床,铺一铺是能睡的,不过罗汉床正对着门,睡在上面的话会让人感到不舒服,万一有什么东西推门而入呢……
凌易生看了里面的结构坚决摇头,虽然这个房间可以住,但两人要分床睡,他不想一个人睡!
“我们还是回去那边吧……这里太小了。”凌易生道。
良辰宴点点头,他也暂时不想一个人睡觉。
关了右边房门,两人回到水井边,把洗澡盆抬进之前住的左边房间内,直接放到了罗汉床榻前。
这时温婆婆已经烧好水在柴房里喊他们过去了,两人提了水倒进澡盆里,轮流洗完澡就准备睡觉。
凌易生看着拔步床缩了缩身子,“怎么办阿宴?我有点不敢上去睡……”
良辰宴昨天觉得睡睡也没什么,但今天听了这些事后也有点膈应了,“我也不想上去睡啊,但就这一张床,罗汉床榻又睡不下两个人……”
最终两人互相推着上了床,怎么也捂不热身子,没办法只好抱团睡在了一张被子里,好不容易睡着了。
没过多久,良辰宴又听见哼歌的声音,依旧下床起身开门寻去,天空大亮,还是没有太阳,但这次院子里的石桌旁确确实实坐了一个人,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良辰宴慢慢走过去,坐在另一个的石墩凳子上,也不打扰背着他哼歌的女人,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声音婉转轻灵,良辰宴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是想听这女子哼歌。
直到声音停止,女子微微转头,良辰宴离得这么进,这次是看清了女子的脸,正是房间里墙上画中的女子。
女子看见良辰宴,微微一笑,也不说话,两人就一直这么静坐着,良辰宴不知为何,不再像昨晚受到惊吓一般惧怕她,可能没有感觉到她的恶意吧。
两人在树下坐了很久,都没有说话,就像是要静静地陪着对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