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萍趴在栏杆上看着热闹,就看见郝仁与于学良一起出了门,下了楼。
“大中午的不休息下午好读书,这是要去哪?”冷萍嘟囔了一句,也就慢悠悠的跟在两人身后。
两人下了楼就被一人唤住,那人将郝仁介绍给几位身着孺衫的长者。
其中一位长者问了郝仁几句,突地听闻郝仁已经娶亲,那脸上立刻显出不屑的表情来。
冷萍皱眉,有些不悦的打量了那位长者,这一瞧,竟然瞧了毛病出来。
“这位大叔,我看你体内伏有热毒,而且是晚毒,秋老虎一发威,怕是会发病,我劝你还是去看个大夫,抓些牛黄、麝香吃吃!”冷萍说道。
李言贞等人全都一愣,赶紧都望向刘迎。
刘迎有些恼怒,他身子好好的,竟然被人说成有病,可真是晦气,当即不悦道:“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胡乱说话?老夫好好的,哪里来的热毒?”
郝仁也是一愣,没有想到一个于学良捣乱还不够,又多了个没头脑的冷萍,不过冷萍说他有热毒……
冷萍虽然有时候做事鲁莽一些,可是郝仁对她的医术有信心!
郝仁立刻抱拳道:“这位老爷,这就是内子,内子懂些医术,这里城的天气变化多端,一会冷,一会热,不如就让内子给您瞧瞧!”
这还是郝仁第一次在人前称呼冷萍为内子,郝仁心里觉着十分的别扭,如果不是因为冷萍的事情无法隐瞒,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个大妻!
在文翰书院之时,他已经是人中之龙,出尽风头,再加上之前的案子,若是有心人拿住他成亲的把柄打击他,那还不如他提前将冷萍的事情与各位主考官们讲清楚,所以之前,在见到李言贞之时,郝仁向他透露了冷萍的存在。
今日虽说让于学良坏了事,可是有李言贞在旁帮腔,刘迎虽然有些不悦,但是至少在控制的范围之内。
不过郝仁没有想到冷萍会冒出来。
不过既然冷萍说刘迎有热毒,应该是不错的,或许能扭转乾坤。
所以郝仁提议让冷萍为刘迎瞧病。
冷萍却有些不悦,她只是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事情,瞧见那刘迎有疾,就好心提醒他一句,信不信随他,别搞得她跟游方郎中似的,随便拉着人瞧病——虽然之前她就是靠这个法子赚到第一桶金,可是那次也差点丢了命,到现在冷萍还记着那个教训呢!
再说她现在并不缺钱,罂粟花种子就要成熟了,还有华药行的蝎子供应,她可是忙得很!
“简直是不知所谓!”刘迎一听这咒他生病、胡说八道的小姑娘就是郝仁的妻子,刘迎立刻怒了,起身,甩袖就走了出去。
李言贞一愣,望着郝仁也叹了口气,急急的追了出去。
剩下的三人各自捋了胡须,摇了头,一个个的顺序而出。
郝仁的心一沉,叹口气。
“哎,你们可别不信,我的弟妹可是神医,还能剖腹取自子呢!”于学良不悦的在后面大声的嚷嚷。
郝仁赶紧扯了他一把,低声道:“闭嘴!”
于学良一怔,奇怪的望向郝仁,“不过几个穷酸,你怕他们干什么?”
郝仁拉着于学良上了楼。
冷萍也跟了上去。
房间里,于学良瞪大了眼睛,“你说那些就是考官?”
郝仁点点头,“那位姓刘的员外,应该就是这次的主考官刘迎!”
于学良噗通一声,一下子从凳子上滑落到地上。
“郝仁,我害了你啊!”于学良一下子又爬了起来,赶紧说道,“我这就去找刘大人解释去,这……”
于学良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前程,而是郝仁的前程!
郝仁淡淡的笑笑,拍拍他的肩膀,“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刚才你还骂他们穷酸来着,也不知道他们听没听见!”
于学良这才又惊叫了一声,满脸的悔恨,急的在屋里打转。
郝仁无奈的摇摇头,却不管他,拿了书起来读。
冷萍望着一个坦然处之的郝仁,一个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乱窜的于学良,再次忍不住叹口气。
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样子,不过十三岁,这么深沉干什么!
刘迎带着几位考官回了贡院。
“李大人,这就是你说的那位才子?”刘迎还在气恼,言语之中对李言贞也有些不客气。
李言贞还是为郝仁说话,“郝辰逸的确是难得一见的栋梁之才!”
之前他派人去了桃源镇,昨日他的人回来,带来了消息,那砒霜投毒案有了结果,那卖馒头的的确是做了伪证,只是因为那县官知道巡察使要来,急着破案,而且那嫌疑人的确是买过砒霜,就让卖馒头的做了伪证,好尽快结案,显示自己的睿智廉明来,却没有想到竟然差点害死一个无辜之人!
馒头砒霜案如今已经驳回重审。
李言贞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对郝仁更是欣赏,所以再次说道:“再说他没有功名就成亲,并不是好女色,而是有隐情!”
刘迎恼怒道:“罢了罢了,这事儿不提了,是不是人才,到时候考完就知道了!”
李言贞不是考官,不能随便的掺和秋闱的事情,也就只能沉吟不语。
很快,郝辰逸得罪了主考官的事情,又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如此一来,大家虽然都瞧热闹,可是上门找郝仁的人却少了,郝仁倒也能安静的读书。
就在秋闱的前几日,却突然传来了主考官刘迎病危的消息,他咽喉肿痛,高烧不退,滴水不进,药不得入,一发病就来势汹汹,脸上全都肿了起来,第二日便呼吸不畅,似乎要封喉,许多大夫瞧了,也开了药,可是因为刘迎已经不能吞咽,全都束手无策。
刘迎生病的消息一传来,让一些人顿时乱了手脚,而与此同时,关于要撤换主考官的传言也甚嚣尘上,一时之间,那些想要通过走后门博取功名的人,全都不知如何应对。
冷霸天带着冷邺求见了刘迎几次都无果。
冷霸天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气的眼睛发蒙。
别人也就罢了,这刘焕,当年可是冷家老爷子一手提拔的,有知遇之恩,而整个刘家,一开始就是依仗刘焕起家。虽说人走茶凉,这冷霸天又是个不争气的,可是到了如今,也不能连面都不见的!
站在衙门前,冷霸天满脸的为难,如今云聂父子还在衙门里等着消息呢,这次不光是云聂的事情,还有云深,云深希望通过刘迎见见李言贞,好挽回上次的颜面。
“邺儿,这可咋办?”冷霸天习惯的向冷邺寻求帮助。
“这是爹自己闯出来的祸事,我能有什么法子!”冷邺也是恼怒。
他们几次都没有见到刘迎,云聂虽然没有明说,可是这些日子对他们已经不如之前客气,在吃食与照顾上,也大大的不如从前。
冷邺本就一直瞧不上云聂这个风流轻狂之人,若不是为了他的前程,他才不会跟在云聂的身后!
冷霸天懊恼的拍了大腿。
两人终究还是要回家。
后衙,云聂正在吃烧乳猪,见冷霸天与冷邺进来,连屁股都没有抬,继续啃着猪耳朵。
冷霸天与冷邺对望一眼,两人也就坐下。
“贤婿,大热天的,吃的这么油腻?”冷霸天笑道,瞧着那油滋滋的乳猪,不停的咽着口水。
“再过几日就要考试了,补补!”云聂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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