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云相子拉着尚雪的手,她心中的难过和畏惧,云相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他真的不在乎,他只是想守在尚雪的身边,两个人能好好的度过余生。
尚雪依旧是不愿摘掉头巾,云相子拉着她,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你为什么要惧怕将头发露出来呢?”
“难道你不知道吗?”尚雪的一句反问,让云相子一时间不知所措。
云相子摇了摇头,对尚雪说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就是知道,所以才要打消你心中的顾虑。”
尚雪不想听云相子说的任何话,他都只是在哄自己而已,什么头发白了也没关系,什么没有人会在乎,怎么可能没有人在乎?自己分明就是在乎的,别人也会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想必他们都只会把他们二人看作是母子吧。
云相子笑着对尚雪说:“让我重新为你绾发好吗?你知道吗?其实头发的颜色并不能决定那个小孩子如何叫你,而是你的发式。如果重新梳回及笄时候的模样,就不会有人再那样说你了,相信我,好吗?”
的确是的,自从入宫为妃,尚雪只有在偷偷溜出宫的那几次换了发式,只要是在宫里,都是要梳发髻的。因为已成人妇,就是要将所有的头发都梳起来才行。
在宫里时间长了,尚雪也就习惯了梳发髻,所以,即便是满头白发,也依旧要一丝不漏的都梳上去。
想到这里,尚雪对云相子点了点头,有些质疑的说道:“只要换了发式,我看起来就不会老了吗?”
“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云相子说话的口气软的让尚雪深深地馅了进去。
既然他都已经说了不会骗自己,还是要稍微相信他一下才行。
尚雪亲自将头巾摘了下来,将头上的发钗一一拿了下来,发髻自然散落。
云相子抚摸着尚雪满头银发,心里跟着疼起来。难怪尚雪要觉得难过,就连云相子见了,也觉得难过得很。
但是这个时候不是他该难过的时候,更多都是一个人的情绪,就很能带动另一个人的情绪。
云相子微笑着为她梳头,轻声的说:“我要给你将一个外邦来朝拜的故事。”
那是景帝登基的第一年,外邦听说景国换了新皇帝,都纷纷赶来朝拜。接待了很多朝拜的使者,景帝也觉得疲累极了,但是又不能不接受朝拜。
就在他百无聊赖正应付对话的时候,负责外邦来朝的臣子,连忙对景帝禀报。
“皇上,来了几个金发碧眼的人,看着好生奇怪。”那个臣子被吓坏了,更是语无伦次的说着话。
景帝并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直接对他说道:“既然都已经来了,就快点请他们进来吧,让外邦友人在外面这么候着,实在是太没有规矩了。”
说话的时候,景帝并没有想那么多,看到自己衣服有些褶皱,便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
这个时候,那几个使者走了进来,景帝一边抬头一边坐了下去,因为看着他们太专注了,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回他知道那个大臣为什么这样语无伦次了。
那几个人,都是金黄色的头发,有的甚至是白色稍稍带着黄。一对眼珠都是那种又绿又蓝的,看着就让人觉得,好像野兽的眼睛一样,甚至都不敢与他们多对视一会。
他们说话都带着翻译一起,说出来的话也让人觉得好像是在念咒语一样,十分不舒服。
可是没有办法,最后还是要款待他们大吃一顿的。
吃饭的时候,通过交谈才知道,他们那里的人,大多数都是金色头发蓝眼睛的,不过也有少数人是棕色或者是黑色的头发。
景帝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孤落寡闻了,他们却丝毫都不在意,因为遇到这种事情多了,也就不在意了。
他们走到这边的街道上,百姓都会远远地看着,甚至都不敢到身前。
不过经过几次的交涉,上京的百姓见惯了他们这种金发碧眼的人,也就不觉得稀奇了。
云相子叹了口气,对尚雪说道:“所以说,你这个样子,不是说你变得难看了,变得老了。在我的眼中,我甚至觉得,现在这样头发的你,比黑色头发更让人觉得欢喜。看着更像下到凡间来的仙女,就好像我会把你认作雪仙一样。”
想云相子说外邦来朝的事情,尚雪也是知道的,自然是知道,云相子在这件事情上是没有说谎的,只不过,他又一次连着说起自己头发的事情。
看来,他更多的心思,还是想要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