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听了嗔他道:“小时候你也不想如今这般能说会道的,那时候我除了你和师父之外,也不知道还能依靠谁了,都是如兄如父的敬你,谁知道临了给你骗了去呢……”
金乔觉听了这话笑道:“看你,说的我跟街上拍花子的一般……”说着,就往飞天的被窝里挤了挤。
飞天原本放松心思与他说笑,如今见他一味这样靠过来,心里复又戒备起来,身子紧紧绷直了,手上也唬得冰凉。
金乔觉握着他的手,但觉越发冰冷,因柔声问道:“怎么,冷吗?”说着,竟试探着伸手将飞天搂在怀里。
飞天此番不知如何进退,只得推了推他道:“你别只管得寸进尺了,为什么白天当着人时那样斯斯文文的,如今才沾身,就说这些风言风语的……”
金乔觉知道此事急不得,因笑道:“好兄弟,你别恼,你也太肯小看人了,我若是那样等不得的人,也不至于……”说到此处,又忽然打住话头儿不说了。
飞天心里知道他要说的是“也不至于为了等你消磨半生”,不知怎的心里一阵酸楚,也忘了害怕,转过身子来对着金乔觉,怔怔看着他道:“你从几时心里有我的?既然有我,为什么不对我说……若是我早知道,也不至于……”
金乔觉见妻子有些伤感之意,连忙柔声安抚道:“看你,好好的怎么就忽然不受用了?别恼,当日原是我的不是,只因往日里常与你一处坐卧起居,知道你心里最不耐烦的就是身子兼美的事,所以又不敢一门儿心思把你当女孩子看待。
当日我也不过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知道什么?只想着我就这样对你好,你长大了自然明白,谁知还没等你长大呢,倒自己跑出门去这些年光景,叫我好找。”
飞天听了丈夫这一番表白,因问他道:“你就不怕一辈子也等不到,那你这一辈子不就白白作践了么……”
金乔觉闻言倒是爽朗一笑道:“你这孩子做出这么多离经叛道的事情,怎么如今倒做这般世俗口吻问人的。
我心里自有中意的人,若是你竟不能与我心意相通时,自然是要退而求其次,做个知己也好,凡事照应,你有什么心里话也能对我讲,一生遇到些磕磕绊绊,我也能帮衬着你渡过难关。为什么非要另娶她人,不但玷污我的清名,也连累了人家姑娘一生幸福,岂不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虽然不算是个明白通透的人,这样的糊涂事也做不出来的。”
姒飞天听见丈夫这一番肺腑表白,心中只觉得忽然之间情窦已开,好似心里有了什么似的,怅怅然滚下泪来。
这一哭倒把金乔觉唬了一跳,连忙柔声说道:“只是怎么说?别哭,你若是害怕,我还去外头大书房里说吧……”说着,正要起身,却给飞天扯住了他的衣袂道:
“谁说我害怕了?你愿意为我蹉跎一生尚且不知道害怕,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害怕的,又不是闺阁少女,我也是生养过孩子的人,天底下也只有你这个呆头鹅还拿我当小孩子看待,如今这么晚了,再出去,仔细给酆大先生和战大哥瞧见了,明儿还指不定编排出什么好听的来呢……”
金乔觉见妻子此事双颊红晕娇嗔满面,当真是艳色难当,十分心动,顺势回身将他搂在怀里道:“我不走,只怕要做坏事……”
飞天此时脸都红透了,将头埋在金乔觉怀中闷闷说道:“如今我的卖身契还在你手上呢,你要怎的,谁还敢管你不成……”金乔觉听了这话,心中有了分晓,便不再压抑情潮,与飞天合卺一处,一宿晚景题过。
到第二日上,飞天睡在房里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光景,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面上痒痒的,下意识伸手一摸,却握住了志新的小手儿,睁开眼睛一瞧,果然志新满面关切的瞧着他。
飞天脸上一红,低头往领口处一看,但见那金乔觉不知何时给自己另外换了一套干净的寝衣,只怕身子也是揩抹干净了的,一点儿不觉得粘腻,方才放了心,因问志新道:
“你这会子跑来做什么,你爹爹呢?”
志新笑道:“娘今儿好睡,孩儿来了两次您都不曾起床的,爹爹早起上衙门去了,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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